样,哪怕李槐给学舍同龄人合伙打了,我这个当爹的,再心疼儿子,一样不会说什么,可哪里有他们这么牛气冲天的,仗着家世好一些,就觉得可以欺负了人,道歉也没有,连偷了的东西也不还?”

    李二说到这里,沉着脸道:“你们大隋如果觉得道理在自己这边,那我们就继续开打,我知道你们大隋底子厚,不怕折腾,可我李二就奇了怪了,大隋当官的如果都是这个鸟样,我儿子李槐如果以后就在这种地方读书,能读出个什么来?”

    李二当场就望向那位说书先生,“老先生你算一个能打的,之前穿红衣服的,只算半个。”

    佝偻老人正在喝茶,差点被茶水呛到。

    大隋皇帝笑道:“那行,寡人可以捎话给那几个家族,让他们的长辈出山,只是怀远侯那边有点问题,怀远侯虽是开国武将功勋之后,可他家族老祖早已逝世,自己也只是个寻常人,连武夫都算不上。”

    李二显然对此早有准备,“那就让那怀远侯花钱请个人,我不计较这个。”

    大隋皇帝问道:“需要那些家族向李槐公开道歉吗?”

    李二摇头道:“一群老头子大老爷们,跟一个孩子道歉算怎么回事,不用,而且我也不希望我儿子在山崖书院没法安静读书,只不过是我看不惯那些家族的行事作风而已,在打过之后,自有那些老的回家教训小的,这就够了。”

    大隋皇帝略微松了口气,“李二先生,确实明理,早知如此,寡人应该早早与你相见。”

    李二赶紧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先生,茅老才是,书院里传授李槐学问的两个夫子,还主动跟咱们家一家四口人聊了大半天,也能算是真正的先生,对谁都客客气气的,那才是读书人。”

    茅小冬微笑不语。

    这个面子给得比天还大喽。

    说书先生听到这里,终于开口笑道:“这次算是不打不相识,李槐有你这么个讲道理的爹,以及李槐能够在大隋京城求学,都是我们大隋的幸事,好事啊。”

    李二瓮声瓮气道:“客气话我不会说,我反正今儿就在这等着,等到那些家族的人出来打过一场。皇帝陛下,事先说好,我得早些回书院,让那些人别故意拖着我,到时候就别怪我一家一户找上门去了。”

    大隋皇帝给茅小冬使了个颜色,然后起身道:“寡人这就去让人传话。”

    茅小冬跟随其后,离开养心斋,留下李二和说书先生。

    大隋皇帝有些愁容,和高大老人并肩走在廊道,“茅老何以教我?”

    茅小冬笑道:“很简单啊,让那些家族的话事人,不管能打的还是不能打的……好吧,其实在李二跟前,就没一个能打的,全部一股脑进宫,然后站着不动,就那么杵在那李二跟前,只低头认错,摆出一副挨打不还手的可怜架势,这事情就算一笔揭过了。陛下放一百个心,李二那么憨厚淳朴的性子,肯定不会出手的。”

    大隋皇帝停下脚步,恼羞成怒道:“茅老,你说实话,是不是就在等今天看寡人的笑话?”

    茅小冬大笑着摇头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李槐有这么个爹,早知道如此,我就早些入宫面圣了,哪里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如今陛下肯定惺惺念念,指不定将来哪天就会迁怒于书院,得不偿失啊。”

    大隋皇帝气笑道:“迁怒个屁,寡人敢吗?”

    茅小冬突然收敛玩笑意味,小声提醒道:“陛下,如陛下的长辈所言,眼下虽是折损面子的坏事,但是长远来看,这定然是一桩好事!”

    大隋皇帝笑道:“寡人没那么糊涂!”

    高大老人促狭道:“陛下如果真糊涂,我哪里敢带着学生们来到大隋。”

    大隋皇帝招来宫中内侍,传话下去后,问道:“这次李二愿意点到即止,茅老的锦囊妙计,和李槐的两位先生,功莫大焉,寡人跟茅老你就不客套了,那两位先生,需不需要寡人让礼部嘉勉一番?”

    茅小冬神色肃穆,拒绝道:“不用!”

    大隋皇帝疑惑道:“为何?”

    茅小冬沉声道:“陛下要知道一件事,这就是我山崖书院的真正学问所在,何须大隋刻意嘉奖?以后十年百年,我山崖书院仍是会如此传道授业、教书育人,为大隋培育、呵护真正的读书种子。”

    大隋皇帝心头一震,仿佛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高大老人。

    心头那一点帝王心性的芥蒂,终于一扫而空。

    大隋皇帝后退一步,是今天第二次作揖行礼,“朕为大隋社稷,先行谢过山崖书院!”

    高大老人没有躲避,有着十足的僭越嫌疑,就这么堂而皇之接受一位君主的隆重谢礼,肃容道:“茅小冬为山崖书院坦然受之。”

    ————

    李二离开皇宫的时候,跟茅小冬一起走在那条御用廊墙之中,总觉得给身旁老人算计了一把,有些闷闷不乐。

    茅小冬笑道:“认错了就行,你还真要打得他们个个躺着离开皇宫啊,以后你儿子是要在京城书院求学很久的,抬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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