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停下来,问道。

    朱齐点点头,说道:“我尽量……”

    张斯放心了一些,他身处牢狱,泥菩萨过江,完全没有办法伸出援手。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我今晚连夜写信,朱先生明日可否再来一趟,替我将信上内容,打给别人?”

    朱齐如今身在中央,地位不比以前,权力似乎不小,对此倒是一口应下了。

    “你放心,我已在调查此次实情,相信会没事的……”

    临走之前,朱齐安慰了他一句,颇令张斯感动。

    张斯待在监狱里,用着朱齐为他准备好的纸笔,便开始写信。最重要的一封,是写给刘天水的,让他亲自带着最机灵的属下,赶赴法国,保护张华诸位。接着是给海外诸多学者写信,请他们为律师团提供帮助,给予学术上的支持。

    接下来是给家人写信,谆谆安慰,情深意切。

    然后就是列出许多大纲,是一些在这个世界上未出现过的作品,影响重大。他可能没时间写了,所以托付给余德水,王闯诸人,替他完成。并鼓励大家,莫因自己的遭遇而害怕,带着理想,继续前行。

    最后,是给白秋原写的讣闻。

    他不禁热泪盈眶,对于这令人敬重的老先生,他心中又愧又恨。因为自己的事,竟将他活活气死。这样一想,其它事情也全涌上心头。对于杨雨薇的气愤,对未出世女儿的期盼,对于家人的愧疚,对于张华诸人的担忧,对于书院未来的考虑……纠缠在一起,难以分离。

    关键是他可能时日已到,再没有机会关注下去了。

    边想边想,况味复杂,忧虑丛生……错过了今晚,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与别人通讯了。而他要写的东西,是那样多,单纯列大纲,也要花太长的时间,一夜何其短暂!

    从下午提笔,一直到第二日上午,他一直不停地写,直至朱齐到来。

    “张斯,你……”朱齐看着他的脸,面色惊异,目瞪口呆。接着竟双目流泪,拍着他的肩膀,一字也说不出来,哽咽不止。

    有人取来镜子,他一看,自己竟一夜白发了!

    依然是少年人的脸,却是白发如丝,十分骇人。

    “坚持住,等我,等我……”这是朱齐一直说的话,既是在安慰张斯,也是在安慰自己,然后带着张斯一夜的成果,决然地离开,眼眶中尚是红红的。

    外界的议论风潮,非常之大。

    但对张斯却没什么益处,正义的一方,因为群龙无首,又受到政府限制,只有被动挨打的能力。对方却十分得意,想起的波澜,接二连三涌来。长此以往,张斯的名声便会受到影响,民众也会习以为常。

    张斯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了,仿佛陷入了泥沼中,越陷越深。

    直至一件事的发生,才看看逆转。

    因为外界的反响声太大,有关部门决定召开一个发布会,招来许多记者,国内外都有媒体都有。原来的意思,一方面是要用模棱两可的词,搪塞一些人的责难;另一方面,也将张斯“叛国”的内容,稍稍透露些,打个预防针。

    当时朱齐刚去狱中出来,得问这个消息,连忙赶过去。他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意思,关于张斯的结局,又该是怎样的。

    人们见他到了,给他让了桌椅,他边将手中的信件之类,放在桌上。

    发布会照常进行,朱齐不经意间瞥到了信件的内容,非常惊讶。许多写给亲人的信,尽管言辞温和,却无异于告别,这是遗书呀!

    他不禁翻看了起来,许许多多,看的他忧愁顿生。还有许多小诗作,杂乱地堆在一起,他已无心情欣赏。有一篇纸不小心跌落桌下,他捡起来的时候,看了几眼。如遭雷击打,接着痛哭流涕,拍案大笑,笑的特别凄惨愤怒。

    想想张斯那一头白发的模样,再看看发布会上,坐在前方的那群人洋洋得意的笑脸,装模作样,左口一个“危害国家安全”,右口一个“无异于叛国”,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直令人发呕。

    再看看纸上的内容,朱齐笑的更惨,好似心中有无穷悲愤,要仰天长啸,才能发泄。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目光看了过来。要是寻常人等,早被呵斥,并逮捕治罪了。但他位高权重,性情又向来刚烈,使得大家不敢有任何举动。却将朱齐缓缓站了起来,拿着一片小纸,说道:“我刚从狱中出来,这儿有张斯昨夜写的诗,我给大家念念……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念到最后一句,他已泣不成声,指着台前的几位,喝道:“张斯为这民族忧愁,昨日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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