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我更希望你是以前那个紫璃。

    紫璃微微怔了怔,转开目光,冷然道:“你的从前以后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在意。”

    在意太多,总会伤得更深,她很累了。

    “这样也好。”他轻声低喃,心里却更觉难过。

    她嘴里说着不在意,可她心里却在意着一切,诸如她还在用那把幻影笛,每日还会守着陌影留给他的那幅画,更有甚者,她睡梦中的时候还喊着夙衔的名字。

    可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她不会承认,也怕她再度陷入癫狂。

    微风拂面,两人的思绪随着风声逐渐飘远。

    旦日,晨光熹微,天清气朗,诸多仙人整装待发,欲要前往战场。

    华渊看到夙衔表示很忧心,踌躇再三才对他道:“不如,你还是呆在天宫等我们的消息吧。”

    夙衔知道他的担忧,但面对紫璃,他逃脱不得,遂道:“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等本君去吗,本君若去了,或许还有机会救回她。”

    “对于一个入了魔的人,要救她,谈何容易。”很明显,华渊的意思跟洛轩一样,放弃她,否则祸患无穷。

    夙衔没有言语,他很清楚自己的选择。一千年前他就是迫于压力而忍痛对青鸾下手,而今,不管有多大的压力,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都不会放弃她,他一定会护她周全。

    事到如今,华渊也无它言可讲,只希望一切能如他所愿,回归最初。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驾云前往前线,预料之中,魔军的将领仍是紫璃。

    她眸眼深沉,垂手静立在云端,身上戾气环绕,全身毫无一点仙气可言。

    紫璃看到安然无恙的夙衔,不禁扬唇冷笑:“你竟然没死!”

    没死!她本该极其痛恨的,事实相反,她不禁没有一点痛恨感,反而心中有着些许安慰。他没死……就好……

    夙衔只静静看着她,眼神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情愫,他的小妖……果然变了,再不是那个会红着脸躲在他怀里的小妖了。

    紫璃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冷笑:“没死也无妨,今日你我正好分出胜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眸光一冷,她侧眉冲身后的魔兵扬了扬手。

    指令一下,万千魔军便如潮水般涌向仙界一方。

    霎那间,刀光剑影,只闻刀剑响,不见人影现。

    紫璃飘身飞上云头,恰好夙衔也纵身跃了上来,两人目光相视,无言。

    “动手吧!”缄默半晌,紫璃漠然开口。

    “我不会对你出手。”夙衔静立不动,他不会对她出手,永远不会。

    紫璃微眯眸眼,手中长笛闪现:“既是如此,便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笛上寒气森森,正欲发招,离辰却突然冲上来拉住她:“小璃,让我来!”

    他执意拦下紫璃,其用意何在?

    紫璃拧眉,奋力甩开他的手,冷然道:“他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的手上!”

    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资格杀他,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离辰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想,但他更不想让她昧着自己的良心做事,他不想让她日后后悔,后悔杀了她心爱之人。

    如果一定要让夙衔死,那让他死的人,不如是他离辰!

    他看向夙衔,眸中布满恨意,如若不是他,他们所有人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身子被一股外力推开,紫璃飞身刺向夙衔,原以为他不会躲,不曾想在最后关头他仍是侧身躲开了。

    一击不成,她回身再攻,话语中充满了不屑:“我以为你会像上次那样再受我一击!”

    没想到他还是怕死,还是躲开了。

    他不知道她并没有使出全力,而她也不知道他要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他想救她,想让她变回从前的紫璃,想和她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但紫璃修为强大,夙衔终究不是她的对手,数招过后,他便觉得有些难以支撑。

    且他总是以防守为主,不肯主动出击,以至于被紫璃逼得手忙脚乱。

    紫璃对他的做法甚感没趣,飘身步入他身后,沉声喝道:“是你逼我的!”

    手中长笛一拂,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笛中传出,直击夙衔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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