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帐外候着,有人靠近立刻来报。记住,是你亲自来报!”

    “父亲放心,儿子省得。”郭奕神色紧绷,肃然应诺。

    荀攸跟着郭嘉进来,简易的行军榻上躺的是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的曹孟德。而大公子曹昂与三公子曹彰则一身甲胄,各个眉头紧皱,又大气不敢出地看着着董信。

    董信其实已经把完了脉,这会儿正眉头紧皱地在思虑着什么,连郭嘉二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咳……”郭嘉轻咳一声,把董信从思索中惊醒,声音里带着安定人心的淡然,问道:“阿信,主公的病情可有何结论?”

    董信脸上显出一种少有的纠结凝重之色。

    曹昂一见董信这样,心头立刻“咯噔”一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问:“我父他……,董大夫,有话但讲无妨。”

    董信张了张嘴,把视线在曹孟德郭嘉跟曹家两兄弟之间来回扫了扫,最后还是咬牙说道:“大公子,看脉象,丞相恐怕是……急惊风!”

    “什么?”曹彰声音一下拔高,跳脚上前,连到董信身边,眼瞪着董信,满脸难以置信。

    曹昂赶紧把曹彰一把拉住,回过头按捺住焦躁和担忧问董信:“董大夫,您可确定?”

    “……董某确定!”董信说话间诡异地迟疑了片刻,最后到底给了一个让曹昂最失望的答案,然后解释道,“其实,丞相他本来只是怒火攻心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丞相先前头风未愈,加上年岁渐长,又远来征战,水土不服。且最近操劳战事,劳心劳力,已是心力憔悴。诸般综合,丞相如今之局,并不为过。”

    曹昂闻言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董公可有良方医治?”

    董信迟疑地偷眼瞄了下郭嘉,发现郭嘉正袖手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后,转看着曹昂语带遗憾:“大公子,实不相瞒,急惊风之症,本就是顽疾,加上丞相原有旧疾……董信医术绵薄,实在是……”

    “董公!”曹昂不等董信把话说话就一口打断了他的话,拉着曹彰退后两步,哥俩同时对着董信长揖到底:“请董公务必全力施为!”

    董信一下站起身,赶紧扶起两位公子,看看榻上的曹孟德,迟疑地为难道:“大公子,非是董信不作为,而是……眼下行军在外,条件艰苦。且……南方多潮瘴,也不利于丞相身体恢复。”

    曹昂心头一凛,站起身目光灼灼盯着董信:“董公的意思是……”

    董信不避不让,回视着曹昂坦然道:“董信听说:华佗先生已经从西北回邺城了。有他在,丞相的病情可能会得以控制,甚至治愈。”

    曹昂不做声了,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荀攸这会儿似乎也有些回过味儿来,目光来回在郭嘉跟曹孟德之间扫视着。最后落在董信身上。

    “董公。”一直怒意非常看着董信的曹彰在这时候开口,“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要……退兵?”

    董信不吱声,只是微微地低下了头:这该死的坑蒙拐骗伎俩真不是他擅长的。下次再有这事,找别人去吧!

    可他这意思在曹家俩兄弟眼里,就是默认了!哎哟,怎么就这么寸?父亲怎么能病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呢?许都那事还没解决,赤壁大战胜利在即,他怎么就忽然病倒了呢?主帅都病了,这仗还打吗?可是不打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眼睁睁放纵江东逃出生天,曹军千里征战前功尽弃?

    摆在哥俩眼前的这还真是个两难之局。进军,就是不顾老父生死,。退兵,是不管大局先后,不顾将士辛劳。你怎么选,都是对。可怎么选,也都是错。

    曹昂绷着脸,眼盯着地面,良久没有出声。

    曹彰则是来回搓着手指,看看荀攸,看看郭嘉,希望这俩人能说出个两全的法子。可惜平日挺足智多谋的人物,这会儿却忽然变成了哑巴。一个个目露担忧地看着曹孟德,就是不肯支招。

    “先生!”曹昂在好一阵儿的沉默之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忽然出声,看着郭嘉说道:“先生,您和董大夫可能带我父先回许都?四叔父(指夏侯渊)会带二十万大军随行护送。许诸将军和典韦将军一样随行。文和先生同样回后方养病。”

    郭嘉一挑眉:“那你这里呢?”

    曹昂垂下眸轻声道:“自然是乘胜追击,不能给江东喘息之机。而且眼下刘玄德新败,与江东嫌疑已生,父亲病倒的消息若是传至孙刘联军之中,必然会让他们放松警惕。加上江北军中,人数渐退,他们提防之心也会下降。在没有了共同的敌人的时候,曹昂不信,他们还能有多少的共同利益存在。”

    郭嘉眯着眼睛微微笑了笑,和荀攸对视一眼后,又转过来看着曹昂,指指曹彰道:“三公子怎么办?跟着我们回去吗?”

    曹彰抿紧嘴唇,视线在自己父亲和自己哥哥之间来回扫视,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大哥,我跟着奉孝先生回去!……虽然跟着您能有仗打,可是……我实在是不放心父亲这一路的安全。”

    曹昂没吱声,只是搂过曹彰的脖子,在曹彰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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