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了一会儿蝉,又低头瞧起自己的倒影。

    据他童年时捉蝉的经验所知,一般蝉的体长大约在三四厘米左右,假设他看到的那只蝉是三厘米,那么根据比例计算,他这只水虿的体长少说也有十五厘米。

    水虿有这么大的?

    黄翔心中很疑惑,用一只前足很人性化地挠了挠头。

    他小时曾抓到水虿养过,却并未深入了解过这种虫子,但在记忆里,即使是成虫的蜻蜓,好像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吧?

    “难道我是变异品种?还是我不是在蓝海?或者,我是经过多次蜕皮成长后的水虿?”

    对这些问题,黄翔不得而知,他仰头看了眼天边飘过的几朵白云。

    天气实在是热,即使躲在树荫里,在周围的高温下,身体失水也十分严重,时间越久,黄翔越感到不适。

    黄翔纵身一跃,从树枝掉进塘中,微微的落水声惊走了几条从附近游过的鱼,水面上荡起的波纹很快恢复平静,这里恍如什么也没发生过

    水里的温度比外部要低,黄翔才复归池塘,身体便传来一种舒适凉爽的感觉。

    水虿作为蜻蜓幼虫,自幼适应于水中生活,黄翔才爬出一小会儿,身体水分的流失,便已使他觉得不适,只是奇怪的是,水虿在水中用鳃呼吸,他爬出水这么久,除了感到身体水分流失严重,一点也没感觉到有呼吸困难。

    黄翔在池塘底部悄咪咪地爬动,一边观察着水里的环境,一边适应着这具身体。

    野生的池塘没有多深,其内生存的物种更少的可怜,构成的食物链并不复杂,生态系统极其简单。

    黄翔在水底观察了会儿,觉得就以他这体长,已是这片小池塘的霸主,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镜头转向水中,昏暗的水底,泥沙搅起混浊,一条七八厘米长的鲫鱼在水草丛里游动,鱼尾一摆一摆,一股股微弱的水流随之而出。

    鲫鱼悠哉悠哉地游着,不时停下啃食身边的水草,并没发觉在水草底部,一双虫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它的肉体。

    这是黄翔第十四次捕食,在过去的十三次失败总结上,黄翔这一次很有耐性地潜藏在水草之下,不着急进攻,而是将自身置于暗处,静待最合适的机会。

    鲫鱼依旧在水草中悠闲地游着,丝毫不知危险临近。

    鱼这种动物,大多记忆力低下,智慧等同于无,吃喝行动全凭本能行事,即使黄翔袭击了它们十三次,这些蠢鱼还是会傻呆呆地游到这片危险区域。

    鲫鱼有时靠近黄翔,有时远离黄翔,当它靠近时,黄翔很想出手,但他又忍了下来,告诉自己这不是最好的机会,等鱼游远时,他又告诉自己,它还会游回来。

    一连如此多次,黄翔都在极有耐心地等待最好的时机。

    他求的是一击必中,要在最有把握的时候出手。

    黄翔趴在那里,十多分钟过去,那条鲫鱼才偶然一次接近了黄翔认为的最佳攻击距离,说时迟那时快,腹腔一股水流向后喷出,借由反向推动,黄翔眨眼就到了鲫鱼面前。

    鲫鱼被突然出现的黄翔吓到了,但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对危险,动物的本能反应比智慧应对要快。

    鲫鱼尾巴一摆,鱼鳍扇动,只需一秒,它便可以从黄翔的攻击中逃离。

    可惜在十三次失败中,类似场景重复过不下五次。

    这一次,黄翔不允许其再逃脱。

    他一对前足闪电般伸出,抓住了刚要逃跑的鱼,鲫鱼还在挣扎,一张虫嘴已然张开,嘴中口器狰狞,撕咬在鲫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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