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浑身上下剧烈的痛!

    在一波波猛烈的疼痛中,黄翔渐渐恢复了意识。

    脑袋胀痛欲裂,全身各处传来酸麻痛感,尤其是他的一对前肢,正发出阵阵火辣辣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活生生被人折断了一般。

    昆虫能感觉疼痛吗?

    黄翔在为人时曾好奇关注过这个问题,不过在一番查询后,并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结论。

    有人认为昆虫具有神经系统,能够感受到疼痛,也有人觉得昆虫的神经系统简单,没有脊椎,大脑不够发达,不会感到疼痛,反正看法各种各样、千奇百怪,却没人给出一个最终完美的答案。

    然而,黄翔现在,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昆虫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水中,天空依旧阴沉,只是雨势小了许多,风也不再如他昏迷前见到的那般狂猛。

    微风细雨,说的便是此刻的风雨。

    这样的天气,淫雨霏霏,弥漫着一股哀思的氛围,使人倍感惆怅,最适宜人思乡怀亲,若是有文人墨客在此,说不得一时灵感大发,骚兴骤起,张口一吐,便又是一篇锦绣华章。

    黄翔当前可没那个思乡怀念的功夫,他一对虫眼四下打量,警惕地观察四周,快速判断自己所在何处、周围是否会有危险存在。

    雨水滴落稻田,在水中溅起细小的涟漪,几朵绿色的浮萍和黄色稻花随水流动,飘过他的身边,一只体黄褐色的蚂蝗从他不远处游过,那软软的身体,蠕动式游泳的姿态,让小时候很吃过几次蚂蝗亏的黄翔只觉得恶心难耐,真想冲上去弄死这东西。

    再三打量,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黄翔才开始检查自身的状态。

    身体大部完好,之所以会感到全身疼痛,是因为当时受暴风狂卷,从空中坠落,导致组织肌肉拉伤。

    他最大的伤处是一对前足,水虿本生有六足,可他前面的一对足从肢节处被折断,只留着一半在前方吊着。

    换句话说,黄翔被活生生截肢了,成了一只残废的水虿。

    检查完自己,黄翔长长舒了口气,看了眼阴沉的天色,心情轻松了不少,能在那场狂猛的风暴中捡回条虫命,便是幸运。

    在水里泡着,看天降微雨,风吹稻花,黄翔脑中恍惚有一道灵光闪过,似要告诉他什么,却又总想不起重点。

    是什么呢?

    黄翔心底有点急,那似乎是条非常重要的信息。

    他越想越想不起,心头烦躁,目光偶然瞥见随浮萍漂流的几颗稻花,脑中那道灵光瞬间清晰。

    这里是一处稻田?栽种的是水稻?

    黄翔方才神经太过紧张,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被风吹到一片稻田之中。

    他忙在水里游动,四足抓住一棵水稻的茎秆,虫不停蹄地从下往上爬去。

    仅小会儿功夫,他爬到了水稻的上段,趴伏在几片绿色的稻叶上,看着眼前映入他眼帘的场景。

    这里的确是一片成群的水田,被人为规整划分了开来,每一片田地都种植着水稻,稻已抽穗,青色的谷粒仍是干瘪,上面还缀着粒粒浅黄的稻花。

    毫无疑问,这些水稻并不是野生的,是有人种植!

    不,黄翔在心里摇了摇头,也许不是人类,也可能是其他的物种生灵,谁说吃水稻的一定是人?

    但不管怎样,都说明这颗星球至少有智慧生命存在。

    看水田的规模,水稻生长的形势,今年定是一丰收年月,可由于近几日台风过境,狂风暴雨,稻田里成片的水稻倒伏,半弯着腰,后一棵压在前一棵上,稻花被狂风吹落,这也是为何黄翔在先前见到水里有那么多稻花的缘故?

    黄翔趴在稻叶间思索,既然有田地,有种植的水稻,说不定他只是重生,并非穿越,仍身在蓝海星上。

    他趴在稻叶间一动不动,墨绿色的身体隐藏在绿色的叶子海洋中,即使有良好的视力,不刻意去细细分辨,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没趴伏多久,一阵交谈声自远处传来,黄翔抬头眺望,在远方雨中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黑影。

    其实,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是黄翔视距有限,又有雨雾所扰,导致他听不清楚,也看不真切。

    “难道是人类?”

    黄翔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往茂密的稻叶深处缩了缩,即使来者是人又如何?他自己现在可不为人,黄翔可不觉得以如今这副模样和人类有什么沟通可言。

    他只是想通过来者断定此地何处、此世何方、此年何时。

    不见其影,先闻其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雨中传来,黄翔微惊,这传来的声音尽管他听不懂,但也不算陌生。

    这不是他前世的母语联邦语,而像是东边那个岛国,东瀛的语言。

    具体是不是,黄翔不能准确判断,但作为一个曾对东瀛电影动漫浏览过的联邦人,对东瀛语中某些用词用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熟悉。

    几条黑影由远及近,自雨中走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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