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去玉京山详查,这才导致那场错误的发生……当然我忙于公务,百密一疏,信任部下而没能进一步审查,也有责任。”

    冠冕堂皇的话,姜真人是听得多了,根本眼皮都懒得搭一下。用足尖点了点云空下方,意甚自矜:“这里是星月原,星月之约就在这里签订。按照星月之约,阁下现在应该还是副台首吧?”

    傅东叙倒是并不生气,走到他这样的位置,什么没有经历过?一位打破修行历史记录的真人,是有资格阴阳怪气几句的。

    他只是有些疑惑——都说姜望温文知礼,很有分寸,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浑身是刺?打人专打脸?

    静静地看了姜望一阵,才道:“姜真人,我想问一句,你对景国有意见?”

    “我非常尊重景国,也尊重景国为人族做出的贡献。我只是单纯地对你有意见。”姜望直言不讳:“当初因为一道缉魔令,我从黄河魁首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险些丢了性命!我对你傅真人有不满,很难理解吗?”

    “能理解!”傅东叙还颇为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态度始终很好:“看来今天不该我来,是我考虑不周,单纯觉得桑仙寿太过凶戾,不适合过来商谈。”

    大景中央天牢桑仙寿!

    有名的凶恶人物。

    “其实谁来都不要紧。”姜望淡声道:“我从来不怕别人凶。”

    傅东叙表情平和,语气里有一种年长者审视年轻人的宽容:“不要反应过激,我无威胁之意。”

    姜望哈哈一笑,换了个亲切的语气:“傅真人想跟我谈什么?”

    傅东叙道:“众所周知,星月原是中央大景帝国的飞地——”

    “等等。”姜望笑着打断他:“这话齐国同意吗?”

    傅东叙也笑了:“那我就直说了吧!”

    他看着姜望道:“此地意义特殊,从来都不允许有太强的势力存在。你神临的时候我们未来找你,因为玉衡星君与我们沟通过,再加上神临也还不到需要限制的时候,便容你在此招兵买马,广纳贤才,随便你怎么折腾。

    “现在你洞真了,实力非如前日。已经足够改变星月原形势,在此一言定法。我不得不来,不得不对你做出提醒。我必须要强调——我和镜世台,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照章办事,并且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搬迁。”

    “什么势力?”姜望一脸惊讶:“白玉京就只是一个酒楼而已!”

    他还真不打算建立什么势力。

    国也好,宗也罢,都非他所求。

    他如今已然洞真,接下来自要争那太虚阁员。

    若真建了什么势力,到时候还要宣誓退出一下,等到任期结束再回,多麻烦!

    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哪怕是太虚阁员,要保持绝对中立,自己的酒楼也不能不管嘛。

    这个回答显然是让傅东叙意外的:“你不是要在星月原扎根么?”

    “误会了!”姜望叫屈道:“星月原是中立之地,我亦中立之人。只是在这里开酒楼,养家糊口,顺便跟几个朋友一起玩耍罢了。建什么势力呢?耽误我修行!整个白玉京酒楼,超凡修士就那么几个,喝酒都凑不出两桌,你见过哪家势力人这么少?”

    傅东叙陷入了思考……不说不觉得,仔细一琢磨,好像真的很难认定白玉京酒楼是一个势力。

    既不收门人,也不招下属,连分楼都不开。

    姜望又道:“傅真人,恕我冒昧——你真的对我没有意见吗?若酒楼也能算宗门,那天下宗门何其多!镜世台管得过来?”

    傅东叙看着他,眼神诚恳:“姜真人,我的确对你没有任何意见,恰恰相反,我非常欣赏你!镜世台对你敞开大门,景国对你敞开大门。若你能原谅我早先的过失,我们甚至可以做朋友。”

    “我这个人,最不能欺瞒自己。朋友是做不成了,毕竟伤害已经造成。”现在的姜望真如自我,完全不必掩饰自己的心情:“但你也应该相信,在立场不悖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愿意同景国为敌。我们可以相安无事——不知你愿不愿意释放一点善意,就从不打扰我这小小的酒楼开始呢?”

    傅东叙笑了笑:“今天见到你,亲自跟你聊过天,我才发现,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姜望问。

    傅东叙道:“我以为你是那种偏执、坚定、一根筋的人。我以为你会视景国为敌,作为一个年轻的天才,在受到一些委屈之后,满脑子想着怎么君子报仇,如何推翻中央帝国。”

    “偏执,坚定,一根筋?在某些时候……是的。我也不希望那样的我出现。”姜望摊了摊手:“至于你说推翻中央帝国,先不说我做不做得到——推翻了你们,谁来镇守万妖之门呢?”

    “说得也是!”傅东叙哈哈大笑:“也罢!如果你能承诺我,不在这里发展势力,不存在独占星月原的妄图……我们尽可相安无事。镜世台也不来管你。”

    姜望道:“你有没有看过星月原的夜空?星垂平野,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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