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当仁不让:“我来负责在长河督建太虚角楼,长河有九镇,就先筑九座角楼。”

    黄舍利讶然转头,财大气粗的薑望让她陌生:“白玉京酒楼生意那好吗?”

    “白玉京酒楼货真价实,利润微薄,根本不赚钱。我说的是督建。”薑望正色强调:“水族的太虚角楼,当然水族自己掏钱。

    福总管总是有些积蓄的。在下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合该如此。”剧匮硬邦邦地道:“诸方参与太虚幻境的条件都一致,太虚铁律也是一视同仁,不会偏倚。”

    黄舍利眨了眨乌熘熘的眼睛:“青海卫那边有座很大的水府,回头我去说服一下蒋肇元。”

    提升水族地位,在荆国来说其实是最不容易的。黄舍利大包大揽,实在是下了不小决心。敖舒意的死,触动了太多人。

    李一想了想:“我让人去做。”

    顿了一下,又道:“会议结束了吗?”

    “等等!”剧匮赶紧拦了一句:“朝闻道天宫的考核幻境,我已设计完毕,还请诸位阁员拨冗检查,毋使有缺!”

    过了今天,也不知什时候能逮住这多人了。

    就现在,也还跑了一个斗昭呢!

    福允钦岂止是“有些积蓄”呢?

    敖舒意去世后,整个长河龙宫都为他所继承。

    虽则龙宫早已被诸方搜刮过一遍,六国长于此道的老手,将这刮得干干淨淨。但长河水族自中古时代积累下来的财富,自也不会尽在龙宫。

    福允钦能够活到现在,也很难说没有这方麵的原因。

    一个空荡荡的长河龙宫还给了他,他也不做装饰,就那空荡荡地住着。

    等薑望说起要在长河修筑水下角楼的事情,他隻给了薑望一个“稍等”的眼神一再出现在薑望麵前,已经十指都戴满了储物戒指,手臂上还套着储物手镯,脖子上好几圈储物项链。

    这些古老的储物器具,麵装的都是元石。

    简简单单,朴实无华。

    “这些够吗?”福允钦展开一卷长轴,用文字提问。

    他虽然死逃生,伤势也在慢慢地恢複,但却不再开口说话。

    这其实不是聪明的选择。

    这代表他还记得被应江鸿悬吊割舌的痛苦,记得自己不配说话的那些时候。很容易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但他执意如此,薑望也不会干涉他的选择。

    应江鸿被人告知此事时,也隻说了一句一“他应该记得。”

    “太够了。”薑望直接拿出一份材料清单,递给福允钦:“总管督建水下角楼,照此修筑便是。”

    不久前结束的“治水大会”,还确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黄河之会”的延续。

    龙君虽死,道曆三九一九年的那一场也并非绝唱。这场选拔人才的盛会,仍然会继续。人道昌盛,不为谁止。

    福允钦黄河大总管的职位仍然保留,他将和景国真人仇铁、魏国真人东方师、龙门书院院长姚甫,一起勘验黄河汛期。

    魏国国力的提升,在方方麵麵都有直观的体现。东方师能拿到这个任务,此后每届黄河之会都能露脸,此行也算是圆满。

    而诸方商定的下一届黄河之会的裁判,正是此刻站在长河龙宫的这个人镇河真君,薑望。

    自引天海镇长河后,时人多以“镇河”名之,以此纪念他的功业,这也算是他证道绝巅后的第一个“名称”。

    再不喜欢这位真君的人,也绝不会怀疑他作为黄河裁判的公正性。

    福允钦将这份材料清单接过。想了想,又在长轴上写道一“龙君已,福某无颜腆居,将另起一舍,护卫宫前,请薑真君赐字。”

    他将长轴上的字抹掉,很端正地双手展开,呈送在薑望麵前。

    薑望本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留什墨宝,但福允钦的眼神实在真挚。

    殷心何辞?

    他又想起斗昭说的,唾沫也算刀。

    终是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幅。

    字曰一“南人北人不同地也,齐人楚人不同国也。人族水族,居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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