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假,宁非烟开口的时机不对。

    若是等到九十九真的坐上去动蜀辞的小点心,她多半是能够与此刻的宁非烟好好共情共情的。

    可是此刻都还没开始呢,亲都没亲上,能有什么想法。

    “想法?吾辈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那绳子好碍事,都来床上好半天了,两人专门揪着这破绳子玩个什么劲儿,小家伙都立老半天了,还不赶紧给他补补身子吗?”

    宁非烟面上的笑容一僵。

    好的,是她高估了蜀辞的情调。

    原以为这单了千万年的老魔头在经历了男人后,会有所改变,原来到底还是个榆木脑袋。

    是她浪费口水和表情了。

    一番劝说无果后,宁非烟那慈眉善目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眉头紧皱,试图还要在挣扎一下说些什么的时候。

    床榻间,传来一身闷闷的低喘,可闻见榻上二人气息逐渐紊乱。

    寒凉的夜里,便是宁非烟与蜀辞的对话也难以阻挡那隐秘的暧昧旖旎丛生。

    象牙白玉雕刻而成的床榻间垂着的纱幔飘飞抖得像风里的枯叶,朦胧的光线里看见那两道身影逐渐重叠。

    红线幽欢,金檀轻烟,金缕新声,云烟影里见真身。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宁非烟眉头蹙紧一瞬,可待她看清那边彻底已经进入正轨后,那眉头又不甘心地被熨平开来。

    六识与红妆二人红了脸容,将视线偏开却又忍不住为那摇曳美丽的身子所吸引,频频偷看。

    九十九那修长的身段如洁白的水仙花开般微微颤动,一瓣一瓣舒展着清幽的暗香,在夜间绽放出了独一无二的美丽色彩,清丽又妖魅,惑人且冷情。

    月上林梢,长空浩瀚,一轮明月停在云蒸霞蔚里俯视众生,有一颗流星似像从天河里溅出来的一滴水花儿,在这夜垂八荒的天幕里悄无声息地向着北面坠落下去。

    吞金小兽香炉早已燃灭,屏风之后的热水药浴也完全冷却,屋中半分雾气也无。

    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

    层层叠叠乱舞的纱幔平复安静了下来,一只玉臂穿过轻纱,往外轻撩而起,众人便见她雪玉娇躯上已经披起了衣裳。

    原本只是缠绕在指尖的红线不知从何时起,竟是松松垮垮的缠绕在了她的手臂间,交织乱缠着,依稀可见鲜红丝线随着那洁白如玉的小臂一路蔓延至深,颇有几分凌乱的美感。

    九十九向众人展示出了她那强大的心理素质,一场欢愉,她是如何冷眼冷面进去的,便就是如何冷眼冷面结束的。

    面上半点含蓄情绪也不见,她垂着眼皮,平静的整理着缠绕在手臂间的红线。

    沉沉纤长的睫羽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遮掩住了她眼底流动的波光。

    可唯有熟悉她的六识,却能够微妙地察觉到她眉眼残余着如春山春水般婉约的痕迹,唯有细看,才能够发现她比平日里不同,多了一缕清气晕在那微微袭红的眼尾间,就连那漂亮的薄唇似乎比平时红许多。

    她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身上的红绳,精雕细琢的白皙玉颈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屋中众人,平静问道:“下一个,谁来?”

    九十九天生就有着一个好本领,她能够以着一个清清冷冷的模样不带任何旖意的说着不正经的发言。

    这叫余下的几人,甚至包括宁非烟,都生出一种她们大半夜不做好事,成了那种提着鸟笼寻花问柳的恩客,来到了这勾栏瓦舍之地,排队等着去做哪红鸾软帐里美人的入幕之宾。

    感觉好怪异。

    就在众女摇晃着脑袋,试图将这别扭的错觉扼杀掉,床帐上百里安就在这时,半支起身子,身上缠着松垮凌乱的红绳,瞳孔又湿又润,给热一种温顺得似乎可以软弱可欺的错觉。

    只一眼,就将姑娘们的心给看饿了。

    小红妆甚至都忍不住自我角色带入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荷包,瞅一瞅自己的嫖资带够可否?

    宁非烟定性过人,她眯起那双含情眼,微微一笑道:“妾身倒是不急。”

    这一声不急,自然断了红妆去当嫖客的念头。

    宁非烟心大,没有耐心去等她们一轮轮地来,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团扇,一手拎起长长的裙摆,另一只手自来熟地挽过尚在羞涩迟疑的六识,将她一同往榻上带去。

    “倒不如一起好了,毕竟这床很大呀。”

    她嘴上说着不急,却又拉着人上赶着一起……

    红妆亦步亦趋像只小鸭子似的跟着宁非烟,却被她回眸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你且在榻下守着。”

    红妆不觉得委屈,她知晓宁非烟对她的打算,她的定力一向远不如宁非烟,若是一旦开身,日后乱期怕是真真难熬。

    所以宁非烟长久以来,都只是叫她浅尝即止。

    红妆心中有数,亦是不敢贪多,便乖乖巧巧地守在床榻下。

    宁非烟信心十足,本着将她们这群人一锅端了的信念感将那半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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