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也镇降得,途中能出什么岔子?

    而且看管那小子的不过是两名小小妖仙子民,那尚昌之事本宫可以不追查下去了,他既劫后重生,本宫自是许些好处给他,叫他们兄弟二人将那尸魔借我几日,待到那太阴老儿答应帮我复活真羽之后,本宫自然完璧归赵于你昆仑。

    再者说,如今这尸魔可谓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打杀了去,必然会迎来尸魔一族的可怕报复,纵然路途稍有不慎,叫这只尸魔死在了本宫的手上,那也是我东胜神洲担下了尸魔一族的怒火,仙尊大人怕是还乐得如此。”

    “可是……”

    见君皇乘荒仍有迟疑,东胜神后打铁趁热接着说道:“我听闻君上在许多年前痛失的司水神源如今却是不知何故,遗失在了这只尸魔的身上。

    尸魔狡诈可恨,竟敢以不洁之身,强占他人神物,此事怕也是叫世人暗中多有取笑君上吧?”

    君皇乘荒面皮一抽,表情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无妨。”

    东胜神后款款一笑,一只轻柔的素手覆盖在君皇乘荒的手臂之间,她低低说道:“我东胜神洲有一秘法,可生剥魂魄,以魂魄入酒而炼,可炼出藏于魂魄之中的灵宝,今日君上助我,我便投桃报李,解了君上着多年以来的忧心之事如何。”

    手臂间轻轻搭落而来那柔弱无骨的触感让君皇傲疆心神不禁一荡。

    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心中那些陈词好的拒绝之言。

    眼前这女人贵为旧神主之妻,素来雍容华贵,虽说谈不上趾高气昂,却也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柔声细语、小意温柔。

    尽管君皇乘荒知晓这东胜神后对他如此态度大改是有求于他,可偏生他那颗风流温柔心,就吃女人这一套。

    “大乱潮音刚过,近日来昆仑山必然是诸事繁忙,正如神后娘娘所说,那小子为我阿兄亲自镇封。

    轻水就派了两名化形不过百年的小妖仙子民守护,想来也是没有费多大的心思在他身上,若你只是借用几日功夫的话,这点小忙本座还是出手一助的。”

    ……

    ……

    天色渐晚,残阳从远峰上落下,只余苍红一线藏于天地山水间,黄晕沉浮的傍晚时节,百里安起杆收饵。

    后院之中,隐隐传来药香。

    尚昌虽经历此一遭大劫,与兄长齐善彻底与那真仙教离了心。

    可他尽管被强行带入那神罚森林之中,为人所控,任人摆布,昆仑山中的人在黄金异雨大起之时,便起碑封界,绝了内外两世,并未及时出手援救。

    但看他这副样子,似乎对于自己背后的昆仑净墟仍旧没有生出半点怨怼之心。

    对于轻水女官冷漠外表之下的关切心意,他亦是坦然收之。

    齐善去药山领取了治疗他伤势的灵草仙药,此刻正在后院看火守时辰。

    在昆仑山中,也许是感受到了那位圣人神灵的气息,白少颜自出了神罚森林之后,便一直是以小白蛇的形态示人。

    尚昌在神罚森林之中见过白少颜的真身形态,知晓她真实身份是那上古真龙后,回到小山居后,却也并未向自家兄长明言。

    至于百里安身边这只三色犬儿,则正是那深渊巨兽的真身所化了。

    百里安温好了一壶月光酒,用碗盛放于地,那犬儿就低趴在地上,小口小口喝着碗中的月光酒。

    它虽成功打破了封印,可魂肉融合唯一,对它的魂魄耗损亦是十分巨大的。

    它不食鱼肉灵果,这月光酒有温补魂魄之效,加之这昆仑净墟本就灵气充盈,几日下来,魂魄稳于这肉身之中,倒也不必再担心会生出离魂的现象来了。

    百里安看着蹲着与站着都差不多高的三色犬儿,忍不住出声打趣道:“虽说一早便知晓你是那犬族大妖,可这先后形态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回想那回廊天渊足有一界之广,君之身躯,可吞日月山河……”

    说着,百里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焰舟粗短的脖子,笑道:“就着小身板,吞得又是怎般的山河日月。”

    正舔着月光酒起劲的犬儿转过脑袋,嗷的一嗓子,一口大黄獠牙龇出作势就要咬百里安那只不安分的手。

    百里安缩手缩得极快,躲了过去。

    空气中咔嚓一声咬空的声音清脆无比。

    焰舟打了一个酒嗝,盯着一张翻白眼的狗脸说道:“我虽为犬妖,可修为境界到达了一乘妖这般境界的妖兽,妖族肉身术法可自我造化三千,我原本的那具身躯已死百万年,生出了山海林川,与其浪费灵魂之力将我那具庞大身躯尽数化朽为生,不如行‘蚕蜕’舍身,索性不过空壳一具,弃之无碍。”

    “弃之无碍?”百里安失笑道:“你距离完全复苏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你灵肉合一,回廊天渊所生的山海林川自藏充沛天地灵息,你大可尽数汲取滋养魂灵,回到巅峰全盛时期也并非难事,你之所以蚕蜕至此般模样,分明是知晓了我心中打算,还为‘它们’留下一片居所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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