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剑大人此举不觉得有失稳妥吗?”

    云容轻抚腰间洗雪剑,淡笑道:“我虽不知剑翁因何之故,被贬为罪仙,罚他终生不得再与人比剑以成事实,可我少年时分与他有过君子之约在前,昆仑一开天门不易,我借此机会问剑于他又有何不可?”

    自创世以来,青玄还从未见过哪一名正道修士竟敢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轻视执意娘娘所下的圣令。

    她眼底浮涌出一抹怒意,嗓音已染三分冷意:“四剑大人可知你此番问剑会为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若是我将此事禀明天玺剑主,四剑大人归山之后,又该受到怎样的惩处?”

    云容倒是不介意宗主如何惩处于她,皮肉之痛如何抵得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圆满问剑旧约。

    当年她奉宗主之命,前往蓬莱求妖三月未果,归山之后,她可是狠吃了些苦头。

    只是当年蓬莱未悔,今日昆仑亦是未悔。

    云容淡淡一笑,语调平稳:“不论是怎样的后果,云容既已做了,自然就做好了自行承担的打算。”

    “青玄大人。”

    青玄脸色一厉,正欲说话,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嗓音,将她打断。

    青玄轻水二人闻声望去,却见百里安走出人群,故作不解地上下打量了两眼云容,道:“昆仑山中,娘娘所立的规矩自是不可破,只是剑翁被贬为罪仙,并未有规定说外者不可打扰擅见,只是说不可与之比剑……”

    他话语微顿,接着好似确定了什么,才谨慎开口说道:“但云容姑娘的洗雪剑并未出窍,周身剑意萦绕不散,反倒更像是她的神念所化。”

    云容师姐虽是剑痴,却也并非不顾大全有失稳重之人,当年礼叩南山,她知晓昆仑山的罪仙规矩,总不至于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累及剑翁违背娘娘圣意,在明知他是罪仙的身份,还强行与之比剑。

    沉迷痴爱此道是一回事,可为此丧心病狂不计他人得失死活的事,云容也做不出来。

    青玄神情一怔,锐如鹰隼的目光在云容腰间洗雪剑扫视片刻,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抚平几分,只余不解道:“既未拔剑,如何问剑论道?”

    云容神情几分奇异地看了百里安一眼,但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便收了回来。

    她淡淡一笑,道:“以念交锋,以言化剑,形神来往,自成问道。”

    轻水目光惊奇,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意味:“四剑大人如昆仑山不过一次问剑南山,竟已然领悟了言剑术。”

    言剑术乃是仙门剑道至高无上的剑之术法,亘古历史长河之中剑道天才无数,能够领悟此言剑术者,寥寥数几。

    便是那位自寒羽池尚在昆仑的古老时期便于剑道已修至大成的剑翁,也难修此术。

    今日竟是借此契机,二人皆行领悟言剑术,互不拔剑,却是在瞬息万变之间,以言念之术,交锋剑招千奇变化,怕是以有数百来回。

    如此说来,倒也不算破了娘娘的规矩。

    轻水好奇问道:“那么此番论剑结果谁输谁赢?”

    云容笑叹道:“昆仑不愧为天外天,山外山之地,晚辈与剑翁前辈,远是不及。”

    百里安暗自失笑,言剑之交,不在修为,在于对剑道的学术造诣,那年他随师姐问剑南山,师姐惜败半招,却非是她此刻口中自谦的远是不及。

    “行了,四剑大人虽是未破娘娘所立规矩,可今日此番到底是投机取巧了些,下不为例,界碑即将放榜,还请四剑大人安分一些,莫要叫我等为难才是。”

    青玄虽性情严厉苛刻,可到底也并非是不知通情达理之人,剑翁虽为罪仙,可到底是妖仙前辈,不得不敬,加之娘娘虽禁令不许他在与人比剑,可山中到底也未限制他自由之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愿再做那刻薄之人。

    对于云容而言,今夜收获颇丰,她本也是知礼守节懂分寸之人,自是不可能得寸进尺继续胡为。

    她朝着两名女官微微一礼,道:“今日之事,麻烦诸位了。”

    轻水对于云容却并无恶感。

    亦或者说,因为她对那神罚森林不屑一顾的态度,反而增添了几分难得的好感。

    “今夜放榜在即,四剑大人虽未参与求妖试炼,倒也不妨凑个热闹。”

    “也好。”

    云容本不喜热闹,只不过轻水女官都如此和颜悦色邀约,她属实不好拒绝。

    更何况,此番她虽未入神罚,但与她同行的天玺弟子们,却是参与其中,也有一定的伤亡损失。

    此番宗主亦是十分注重此次的求妖试炼结果。

    她并未参与其中,对于宗主而言已是很大的疏职携带,如今连放榜结果都毫不关心,叫宗主知晓,怕是连脱她一层皮的心都有了。

    做为昆仑净墟的女官,轻水与青玄在众人心中素来都是铁面无私的形象,自开放山门以来,对于任何一件事她们二人皆公事公办,极少与外山修士有过私交。

    像轻水这般笑意晏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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