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但凡他体内的真祖邪神出了一点乱子,整个人间六道怕都会再度陷入危机之中。

    其中牵扯之大,君皇乘荒虽未必会考量如此深远,却也知晓违抗仙尊祝斩命令牵涉至深。

    百里安以为他的本事再不济,也能够想法子遮掩一二。

    却不曾想,那夜他与东胜神后的种种行为,竟是在沧南衣的眼中一览无余吗?

    百里安都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圆了,他只好继续坚持装傻充愣:“娘娘说笑了,我不知道什么东胜神后,若是当真如娘娘所言,这位东胜神后将我带离出山,此刻我又如何能够与娘娘在此交谈呢?”

    沧南衣颔首道:“是啊,我亦是十分好奇,那位东胜神后娘娘,她究竟带了一个怎样的‘东西’离山。”

    百里安额头抬起,坐直身体,目光诚恳地看着她,道:“若是来日有缘,我不妨帮娘娘你问问她?”

    沧南衣眼中盛着笑,慢悠悠道:“世间虚与委蛇者数不胜数,你是其中之一,这样可不好,你会很危险的。”

    这小子是懂如何惹她不愉快的。

    交涉了这么久,总算是给这小家伙试探出来了,在这世间,她最讨厌哪种类别的人了。

    不过倒也尚且是能够忍受的范围以内。

    沧南衣知晓今日想从百里安的嘴里是套不出一句实话来了。

    正如这小子分明身中仙尊祝斩的月光锁封印,何以还能够灵力血气畅通无阻地自然使用,还混迹入了神罚森林之中。

    又譬如他在那魔宗旧宗主昭河的帮助下入梦一场,做得又是怎样的一场梦,竟是大梦一场,养出了一身大乘妖骨。

    他既为尸魔,为何甘愿复活父帝?

    当然,这些都抵不过沧南衣心中那个最大的疑惑。

    界碑榜上的成绩,旁人不知那第一名是何人,可她却知晓。

    但她却始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子究竟是如何将黄金海域之中那些数不胜数难以计数的恶妖们带离出了神罚森林的。

    只不过看今日这架势,这小子嘴巴里没有一句实话,看来还是需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才是。

    沧南衣不再说话,她坐姿随意,怀中抱着的干枯小树盆栽被她随手放了下来,窗外风雪之声不知不觉渐渐变大了些。

    百里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坐在地上,抬起了一只手掌,轻轻动了两下,却发现指节竟是沉重僵硬的,关节难以屈动。

    手指皮肤下逐渐浮现出深青色的细筋脉络,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皮肤之下的血液开始寸寸冻结成冰。

    昆仑山,不,是这座西悬峰。

    落下了一场极寒的大雪。

    百里安肢体僵硬地垂下了手臂,抬眸间,依稀窥见得薄窗之外,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回看云起处,点点是飞鸿。

    在沧南衣面前,百里安自是不敢运用一丝灵力亦或是血气来抵御这重雪之寒的霜意袭骨。

    他知晓这忽如其来的诡异大雪是沧南衣的手笔。

    百里安跪坐在地,目光平静淡然地看着地上那株半枯的深褐色树枝间开始以着难以想象的速度凝结出一层冻晶。

    他苍白的面色此刻冷白如霜瓷,墨色的眉睫间亦是挂上了累累的霜色。

    百里安艰难地张口,笑了一下,自体内吐出一抹浓重的寒气,道:“这便是娘娘所说的危险?”

    昆仑冰雪之寒,固然恐怖危险,莫说此刻他不敢以灵力抵抗了,便是他不做伪装,在沧南衣的神通手段之下,他便是耗尽了体内的灵力,燃干了体内的血气,也难以抵挡这如冬入林的恐怖寒气冰封。

    只要她想,这一场雪,便足以千年万年永远地将他冰封下去。

    百里安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迟缓,以及渗透进骨子里的寒意如针扎一般刺骨,传来令人不愉快的疼痛感。

    沧南衣沉笑起来:“你乃尸魔之身,肉身死去,并不畏惧寒冷,纵然千年万年地冷冰冰封印下去,对你而言,也不过是沉眠了一场罢了。”

    百里安反问道:“娘娘希望我以这种方式沉眠,封印邪神?”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起来,若当真如此,莫说取得将臣的心脏了,便是连最基本的意识与自由都被剥夺去……

    他并不希望这种永无止境的等待。

    而且,在这世上,他已经有了许多羁绊。

    沧南衣笑了笑,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百里安,道:“你为什么觉得这场雪,是我针对你而下的?小家伙,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百里安神色原本还淡淡的,经她忽然提点一般,他蓦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目光与沧南衣一触之下,仿佛得到了某种印证,陡然心惊肉跳起来!

    他不顾身体的僵冷与骨头剧烈摩擦之下带来的剧痛,一下子从地上腾然起身,转身便试图朝着屋外走去。

    沧南衣神情淡淡,缥缈的嗓音轻若飘雪:“本座还未叫你走,可真是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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