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轻起,再次吐露出唇的声音却字字犹如梵音天钟,蕴藏着无上的天威,漆黑的眸子色泽逐渐变为深金色。

    “你敢说,神罚森林之中的种种乱象,皆于你毫不相干吗?”

    在这一瞬间,百里安的心神意识与自己的精神识海被一股庞然无形强大的力量强行阻断其牵连,只觉得胸膛下蕴藏着司离留给他的那颗尸珠的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仿佛有无数生着锈的钝线缠绕着来回切割拉扯。

    一股窒意的痛苦袭顶而来!

    ……

    ……

    云山之外,卧在轻水怀中舔着爪子的狐狸忽然顿住了动作。

    一片雪花落在她粉红的鼻尖之上,带着不同寻常的寒意。

    蜀辞神情冷漠地抬首望天,感受到了抱着她的轻水身体打了一个寒战。

    抬首之间,漫天连绵暴雪,宛若天人巨灵藏于云端,朝着这片山峰洒落下来一张绵绵细密的白色巨网。

    青玄面色被冻得苍白,寒霜侵袭,她猛地打了个抖,目光带着不解的敬畏仰视苍穹,喃喃道:“娘娘已然这般虚弱了,竟还将以雪罚是何意,山中并无受戒罪者才是啊……”

    轻水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外袍,风雪过身,冰冷刺骨,唯有怀中那小小一坨,似有余温,不由下意识地想要将之抱紧一些,用以取暖。

    可还未等她双臂收力抱紧,蜀辞的两条尾巴却是发力挣脱开她的双臂,身体化为一道疾影,消失在风雪夜色之中。

    轻水面色大变,想要追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场风雪无差别的寒意覆盖之下,肢体变得十分僵硬迟缓,想要伸手去捞那小狐的身体,却是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冲进了内殿方向去。

    青玄脸色也变了,呵斥责怪道:“你怎么把它给放进去了?!冲撞了娘娘,谁担当得起?!”

    轻水张了张口,一着急竟是灌了一口猛烈的寒风,寒风灌入口中,猛如灌下了一口带着千万根针的冰水,喉咙胸腔裂痛难当,几个呼吸间,竟是涌起了淡淡的腥意。

    她艰难地呛咳了一下,轻水常居昆仑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对这场风雪感到敬畏恐惧。

    她调动浑身的灵力用以御寒,身体的情况才好转许多。

    轻水目光幽幽地看了青玄一眼,道:“来此之前,娘娘从未说过会降以雪罚,我又怎知那小野狐竟不受这雪的影响?”

    “笨!”青玄瞪了她一眼,道:“昆仑雪罚,霜杀修为至深者,灵气越盛,修为越高,此雪威力便是越强,它不过只是区区一只寻常小野狐,又怎会受过多的影响?”

    轻水问道:“眼下该怎么办?”

    青玄吐了一口寒气,抬眸看了一眼这茫茫无尽的苍白大雪,纯素的洁白带着安静的死亡之意,缓慢而不可阻挡的朝着西悬峰降临覆盖。

    “还能怎么办,娘娘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未得传召,你我岂能不知规矩擅闯殿阁。”

    “那小狐……”

    “它要自寻苦头吃,自是合该让它吃些教训,光是内殿之中的阵法结界都足以让它此生难忘了。”

    “可是……”

    话是这么说,可轻水始终不能理解,那小野狐纵然神智未开,可即便是山中最低等的生灵也知晓天威不可触犯。

    它是怎么敢的,竟擅自闯入内殿触犯娘娘威仪。

    青玄低咳了两声,脸色不是很好看。

    “现在不是担心他人的时候,你我若是再不离开这里,怕是得殃及池鱼。”

    雪罚并非真正致命的天罚,只是任何修行者停留此境之中,一身修为,不论是魔气还是灵力都会被凝结封印,便是最强大的体修,也能够在这重重穆穆的大雪加身之下,肉体衰退与常人无意。

    毕竟她们跟随了娘娘已有了十几万年之久,青玄还从未见过娘娘真正因为哪件事而动容生气过,更未犯过贪嗔痴怒其中任何一戒。

    她非佛陀,却也从不妄动杀念。

    她是圣人,却也有着让昆仑万灵,敬仰畏惧的雷霆手段。

    红尘万事不入心,风雪尘埃不近身。

    降下雪罚,虽然令人敬畏那天威恐怖,却也知晓未含杀意,说通俗一点,就是这山中有家伙不老实不安分。

    娘娘便以一山风雪为戒尺鞭挞,叫一些不懂事的家伙也尝一尝世俗凡尘里在生老病死,饥饿寒冷中苦苦挣扎的凡苦之人一样,叫他挨冻吃苦头。

    “可是什么?”青玄女官轻蔑一笑:“难不成你还担心那小小野狐,还能够伤了娘娘不成?”

    ……

    ……

    咣当!咣当!咣当!

    内阁门窗骤然大开!

    飞散的门窗与窗框在乱风半空之中化为齑粉消散。

    迷乱的风雪里依稀可见狂乱的八只雪白尾巴飞舞交错,洁白的妖气纵横,刹那间,烈风横扫而过!

    “叮铃铃……”

    一只雪白纤幼的赤裸莲足轻飘飘地跨过了门槛,一线红绳系银铃,松松挂在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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