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苍白虚弱之色,心中自知亏欠,语气也不由放得和缓了些。

    “若你惜命的话,就不该做此推脱,我承认我与轻水对你多为利用,可你……可你到底并非真正的邪恶之徒,倒也未曾想过让你为此枉费性命。

    你在山中独身一人,立场身份不同,本就孤立无援,若你为了逞一时意气,到头来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己,越到这种时候,你就越应该学会懂得如何保护怜惜自己。”

    说话间,她已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东西硬塞给百里安了。

    这青玄女官,心肠倒也不是她外表看得那般冷硬无情。

    只是话虽如此,百里安知晓此事有一便有二,若是这误会一日不说清,他每日再次陪读,怕是都会被二女误解成为他在侍寝……

    如此以来,她们担心他死半截上,怕是还会继续自取精血。

    这再强大的妖仙,也经不住这日日夜夜的舍夺精血吧。

    到时候,枉费性命的人不是他,反倒成了眼前这两人了。

    “此物我收之不得,昨夜之事,我都说了是二位大人有所误会,娘娘于我并无采补之意,娘娘唤我于此,只是为了让我读书于她听。”

    青玄哪里信他的这番鬼话,又反手塞了回去,“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娘娘若是希望有人能够陪读,唤我便是,如何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地唤你一个外人到此,赶紧收好,莫要在娘娘殿外拉拉扯扯!”

    于是,百里安被迫受以投喂一回。

    二女离开之时,轻水女官回头还不忘朝他投来一个同情怜悯的目光,用唇语无声地冲他做了一个口势:‘你加油。’

    百里安无语。

    他加油什么啊加油。

    ……

    ……

    轻水青玄二女相继进入殿中,却发现忘尘殿不似往日那般冷清。

    怀中捧着堆积如山奏章的青玄女官目不斜视地直行于寝殿之中,可余光里却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娘娘的专属凤榻。

    却见那榻间被枕整洁平坛,竟仍旧是昨日里轻水为娘娘将床榻收拾整齐的一丝不苟模样。

    俨然是昨夜这榻间并未睡过人的痕迹。

    青玄暗自皱了皱眉。

    难不成娘娘不喜这红鸾软帐上行那等子事?

    可是这殿中气息也未免太过清和了些,一点也不似昨夜里,她与轻水在偏殿之中,于那小子拔魔净息时留下的那般微妙气味……

    青玄越走越发觉得不大对劲,直至她目光落在自己素日里睡的那张小软床上时,被褥凌乱,枕头横斜,分明就是睡过人的样子。

    她嘴角狠狠抽搐,心说:不是吧……娘娘竟有此等奇怪的癖好?

    “娘娘,时辰到了,该更衣了。”轻水女官正将自己端来的正装华服放在案上。

    转眸间却见沧南衣当真如那小子所言,提了一张椅子,坐在那热炉边上,动作优雅细致地剥着红薯皮,经过一夜休眠,脸色倒是不如昨夜那般苍白了。

    她嘴唇轻动,似是想要问一些什么,可心头纠结,此事到底是娘娘的闺床私事,她这做女官的,总不能逾越不知规矩的直接询问娘娘,昨夜那小子滋味如何,合你心意否?

    娘娘两巴掌将她打回原形怕都是轻的……

    “昨夜那小子滋味如何,合你们二人心意否?”

    谁知,剥着红薯皮的沧南衣宛若知晓她的心声一般,陡然开声,惊得轻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绪,素来稳重的青玄连连呛咳几声,白皙秀丽的面颊飘起红晕,她忙道:“娘娘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轻水也忙出言解释道:“我与青玄心知娘娘打算,绝不敢对娘娘看上的人行任何占有之举,娘娘容禀,那小子深藏魔名,我们又不知此子底细,却也只是以其他另类之法对他稍以审测一番。”

    “知我打算?”沧南衣剥开手里的红薯并未吃,细细吐出来的四个字却如细嚼慢咽一般缓缓吐来。

    她抬起明澈如雪的眸子,目光深长:“你们倒是说说我究竟是怎样的心意打算的?你们又是对那小家伙如何审测一番的?”

    如此之事,轻水青玄如如何能够启齿。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是面色觑觑心虚地低下了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沧南衣端凝着自己手指间那颗晶红软糯的红薯,她轻叹了一声,道:“我将那小家伙带上昆仑,从未有过采补的想法,所以昨夜,更不会发生你们心中所想之事。以前不会发生,以后,更不会。”

    沧南衣淡淡的言语,落在二女耳中,却是惊如天雷劈头。

    两人猛然抬头,不可置信!表情极其丰富精彩!

    “可……可是娘娘昨夜分明……”

    沧南衣目光透着几分认真的探究,看着二女说道:“昨夜你们二人对那小家伙上下其手的时候,那小子就未反抗解释过?”

    轻水:“……”

    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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