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凡人。

    而百里安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他身上好歹还钉了两根月光锁,在昆仑山中人们的眼中,他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废物尸魔,在这人群之中,自是也得低调行事。

    只是看这群人对他尊崇的眼神里,想来是这一低调,低调成了一个红尘俗世高攀不起的隐仙大能了。

    这些隐仙常年避世修行,六道之中万年都难得见他们一次身影。

    同为隐仙老怪,他们甚至有的仅凭样貌的话,相互之间都是对面不相识。

    百里安立在这些个鸡群鹤群之中,虽不至于尴尬,却对那一个个尊崇无比的目光而略感不自在。

    若是过会儿,叫众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那又不知该是怎样的光景。

    百里安这一生,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是活在阴影与黑暗里,与前世的他不同。

    他本就不大能够适应这种敬仰尊崇的目光。

    不过好在他适应能力也算过关,也是能够镇得住场面而不显尴尬的。

    只是行完一个拱手礼后,百里安只觉后颈忽然传来一阵宛若应激反应般的寒麻之感。

    他心头陡然升起一股熟悉的异样之情。

    只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待到百里安面上不显情绪地抬起眸光扫视人群的时候,却又再也察觉不到什么了。

    这种被盯上的感觉……

    怎么说呢。

    还是他登上昆仑山时这么久了,第一次产生这种强烈的感觉。

    难不成在这学堂之中,已经有人看穿他的身份了?

    百里安抱着狐疑的心绪,继续看戏。

    反正不管怎样,他倒是不怕争执,越是争执的厉害,这小山君怕是就越难以择选出一个真正的良师来。

    嗯……不过按照如今这局势来看,这位金仙堇府似乎优势更大一些。

    这梵殊真人,显然是君子用人,取之以长。

    这堇府或许修为实力,在金仙之列中不过排以末端之数,小小年纪,心性尚且不稳,满身的桀骜之气。

    空有一身修为,可心境与能力却远不及那些在人间修行数百年能够开山立派的宗师修士。

    可他最大的优势,他的手段用以对付小山君体内的恶魂钉有着显著的效果。

    只不过这些大仙老怪,既意在小山君,自然不会让他这优势太过得张扬显露出来。

    寻常仙士不敢开口轻易得罪金仙。

    可看样子,这些个老东西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面对那莲月道君,堇府在梵殊真人都未能全然压制下去的气焰,这会子是彻底收敛了起来。

    他强行压下眼底的震撼之色,言辞依旧不卑不亢,朝着那莲月道君深深一礼,道:“莲月道君此话未免也有失偏颇,入山这般久来,众人皆对小山君体内的大煞之气束手无策,唯有本君,方有显著之法。

    本君只是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莲月道君此言却大有连试都不愿意让本君一试的意思,如此岂非是要将小山君殿下唯一的希望拒之门外了?”

    莲月道君颔首垂眸道:“试?原来在堇府君心中,山君殿下的性命大事,竟是可以随意于你轻试的?”

    堇府君满身少年人心性,论城府口才,如何比得过这种过了几百万年的老仙怪物。

    他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静默半晌,还是不死心为自己争取辩解,道:

    “可不管怎么说,只有本……”

    莲月道君一脸淡漠,毫不客气地大乱了他的话:“堇府君大可不必一口一个“只有你”了。

    我们入昆仑山,需化解的是山君殿下体内的恶魂钉,本座不妄下虚言,对于恶魂钉,确实无术可解。

    可是堇府君你,不也一样是无法化解这恶魂钉?

    若你当真有本事,方才出手那一刻,便是一次证明你实力的机会,你大可直接从根源病灶处下手,自是可以省了这番口舌。

    不过是有法子引渡那恶魂钉中爆发而起的大煞之气于自身体内化解罢了,若仅仅只是针对于这大煞之气的话,本座仙洞之中,有一方仙隐池。

    此池在本座的仙力加持之下,亦是可封大煞,只要山君殿下愿意拜吾为师,这仙隐池不仅吾愿双手奉上,亦愿意耗费万年修为,只为与殿下续命。”

    “是了是了……”

    长乐仙人亦是闲然一笑,道:“这般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只是太过稀罕,却也并非除了这嫁接之术以外,并不存在其他的法子了。

    本仙山中亦是有灵鳯果千枚,可为殿下续命千年,今日本仙到此,不论殿下是否拜本仙为师,这千枚灵鳯果,本仙都愿意倾囊献上,只愿殿下能够平安康乐。”

    这位长乐仙人分明是冲着收徒而来,可这漂亮的话,却是说得极其打动人心。

    镰华尊者也不甘屈于人后,亦是昂首负手而立,淡淡道:“本座有三十万年灵兽犭拢一只,可以食煞,小殿下若愿玉趾临门,本座愿赠此灵兽,只愿与殿下结一个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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