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自也不好强求,不过……”

    他神色有些微妙地打量了百里安一眼,动了动嘴唇,目光有些犹豫,似是打算说些什么。

    但欲言又止了半天,终究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想法,轻叹一声,道:“罢了,何须在此惹祸多言其他,倒也多亏了这位的提点,若此番本仙无缘此道,本仙所藏千枚灵鳯果,亦愿奉出与昆仑交好,至于这拜师收徒一事,本仙现下细细想来,确实应当慎重,不可急于一时。”

    镰华尊者看了长乐仙人一眼,便知晓他的心意,他既不愿在此多生事端,他又何必做这出头鸟,有些事,心照不宣即可。

    他亦淡淡一笑,道:“本座与长乐仙友想法一致。”

    百里安会心一笑。

    言尽于此,虽说无法彻底打消这三位大仙的收徒之心,毕竟这些人千里迢迢而来,最大的目标便是成为昆仑山君之师,又岂是容他三言两语能够打发得了的。

    只是他所言之多,却也是叫众人心下不得不暗暗掂量几分,既已知晓如何权衡其中利弊,日后小山君当真想拜师成功,怕也难度更大几分。

    如此一来,他也算是完成了青玄女官的嘱托。

    “这小子他说没有收徒之心,便当真没有吗?此人来历不明,所说这一切皆不过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怎可信以为真!”

    “堇府君。”莲月道尊淡淡颔首说道:“且不论这是否为这位小友的一面之词,更重要的是山君小殿下根本无意拜你为师,有些事既强求不得,又何必妄做无用恶意揣度。”

    “本君恶意揣度?!”堇府君微微扭曲的面容不可置信,他怒道:“本君需要自降身份来揣度他这样名不经传的小人?!!!他是什么身份,也值得本君来揣度他!”

    也许是觉得他此刻样子实在太过难看,莲月道尊摇首轻叹,收回了目光。

    这时,人群之中却忽然响起一道温缓的女子嗓音:“堇府君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知,又如何知晓,他不值得呢?”

    百里安神情微动,只觉得这嗓音竟是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开口说话者是一位头幕篱的女子,却不知是何模样,面纱之下的脸更是一团朦胧模糊,显然是施以了特殊的掩饰术法,唯见一张嫣红的唇,在薄色的微光里似笑非笑。

    来这春秋宫还这般藏头露尾的人物可不多,百里安算是一位。

    可是此女子却是与百里安大不相同。

    她并非一人独身前来,她身边还随行立着一位面容已见年纪的中年女官,身体微微可见发福之态,眉眼之间的严肃古板之意与那梵殊真人颇为有得一拼。

    只是对于那女冠,像她投去目光的仙客们,无人胆敢起丝毫轻视之心。

    就在方才礼拜莲月道尊之时,这位中年女冠亦是为数不多并未行弯腰叩拜大礼者。

    甚至可以说,她在进入这间学堂之后,便一直是手搭拂尘,合眸假寐的姿态。

    百里安虽不识这女冠是何人,却也细心地发现她衣袖间绣有一道桫椤花臂章。

    那纹章古老而质朴,自显神性,赫然正是仙式尧庚神庙的印徽。

    在百里安关于前世的零星记忆之中,对这印徽的印象可不陌生。

    尧庚神庙,规模不大,庙中门徒不过三百众,可强大的是这三百门徒,却皆为金仙之身,放眼纵观上清仙界,这大半的金仙基本都流入了这尧庚神庙之中。

    而有资格能够配以此臂章者,则是这神庙之主,武红泥。

    这武红泥极少仙显于人前,数十万年以来,皆在神庙之中供奉尧父帝俊,她亦是为古老隐仙一脉,却并非天生仙体。

    而是极为罕见的人仙后裔,出自于当年太庚山烘炉大灾唯一的幸存者。甚至还有人传言,她体内还流有尧父帝俊之血。

    这尧庚神庙收门徒的条件极为严苛,皆是以金仙起步。

    这武红泥痴于修道,素来低调,可即便如此,她在仙界之中,亦是有着难以想象的影响力。

    倒也难怪,做为这三百金仙之首,她的确有着对莲月尊者不行礼的资格。

    只是……能够随身行于她身侧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只是武红泥身边那名女子,分明并非金仙之身,却能够贴身相随,而且看那武红泥的姿态,似是对那女子还颇为信任器重的样子。

    能够让武红泥打破收门徒规矩的,显然有着超乎寻常的过人之处。

    方才她口中所言,乍一看,好像状似在为他出头抱不平。

    可细品之下,百里安却是嗅到了一丝来意不善的味道。

    堇府自是没有听出那女子的言下之意,只当她也是如那墙头草一般,见小山君欲选此子为师,便着急站队伍示好。

    他不屑冷笑道:“人族出身,穷其一生,最后也难以攀登到一个白仙之位,他又能有什么厉害背景,难不成这人界修士都能够个个皆为天道三宗之主那般,可能引来天地共鸣,仙尊青眼有加亲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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