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圣威在前,谁敢这般造次不长眼地在她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面首的话题。

    “说起来昆仑你啊,方才没有回答本姥姥的问题……”巫山姥姥细嚼慢咽将嘴里的豆腐嚼碎咽下,她皱成几叠的眼皮轻轻撩开,远远地看了沧南衣一眼,道:“不过听闻你近来开了窍,竟是终于收了一个侍君面首,虽说比起那乘荒小儿的三千院红颜祸水远有不及,可你既是知晓做出改变,也是一件十分欣慰之事,想来纵然本姥姥不问,你近来的日子倒也是过得滋润得很吧?”

    可偏偏就有人不识趣,偏生就要提面首之事。

    这话问得着实可恨。

    这几十万年以来,谁人不知君皇乘荒与娘娘这对夫妻说好听一点是相敬如宾,说难听点就是泾渭分明根本不和睦。

    君皇乘荒在外沾花惹草根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胆敢当着正主的面冠冕堂皇地抬在明面上说事儿的,怕也只有巫山姥姥她老人家一人了。

    而且什么叫日子过得滋润?

    当真是嘲讽意味十足。

    谁人不知娘娘在今年这场异变的大乱潮音之下,深受重创,又兼劫期将至,彼时的身体状况已然是十分的不大好了。

    她竟还这般说话。

    今日这场酒宴,怕真是得吃得惊心动魄。

    高台之上的沧南衣却是并不在意她那宛若暗藏奚落的话语,淡淡一笑,抚袖执了一盏精致银壶,给自己慢悠悠斟了一杯清酒。

    “倒也比不上巫山你这般滋润,那小子不大听话,想来今日本座给他准备的衣裳,他莫约是也不会穿了。”语气竟似颇为叹息。

    殿席之中,手里端着酒杯正欲饮酒的一些仙人,手里的酒液都浇洒了出来。

    这山中传言归传言,可从君皇娘娘口中亲口得知的时候,当真还是会觉得十分的惊悚发寒。

    “竟是这般的不听话?”巫山姥姥眉头皱起,竟还真是与沧南衣宛若拉家常般的闲聊了起来。

    “那想来也是你素日里惯来霸道惯了,行事也从来只凭自己喜好,从不顾虑其他,一些可爱的少年儿郎们,可是一株株鲜嫩的花骨朵儿,供君一笑也不是什么易活儿,若你不好生对待,一个不小心可是就要枯萎了下去。”

    巫山姥姥抬起满是褐色老人斑的下巴,苍老浑浊的目光里满是幸福:“不似我家坤儿、凡儿,我给他们准备的衣服,他们总是会第一时间穿于我看的。”

    那名正在给巫山姥姥布菜的红衣少年冲她一笑,道:“姥姥这般仙尊玉贵的人儿,却是亲手给坤儿缝制衣衫,坤儿又怎会舍得浪费姥姥的一番心意,自是得第一时间穿给姥姥看了。”

    那罗绿衣衫少年白了他一眼,道:“就属你嘴最甜了,总是第一时间来给姥姥卖乖。”

    巫山姥姥一脸宠溺笑容地搂着他们二人:“好好好,你们都好看。”

    殿中众仙:“……”

    “!!!”

    感情今日这位老人家来此,就是来故意秀恩爱给君皇娘娘瞧的?!

    可君皇娘娘是什么人,忘情百万载,道心可凌驾于世间任何七情六欲的神灵。

    她这般秀,与秀给瞎子看又有什么区别。

    反倒当真是为难死了他们这些来喝酒的仙客们,老态龙钟,鹤皮皱纹的巫山姥姥,与两名年轻俊俏小郎君恩爱的画面当真是有些辣眼睛。

    一点也不下酒。

    席面间,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扛不住,开始向娘娘敬告退下了。

    倒是高座上的娘娘,不可谓是道行高深,在这般辣目油腻的场景之下,她的神色一分都未曾改变。

    甚至闲了还有心思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色微微有些上脸,她玉颜微晕,唇角带笑,一边替自己斟酒,一边说道:“很好看吗?吾家司郎,纵是不穿新衣,想来也是这两个小家伙要好看许多的。”

    原本屁股已经抬起,准备请辞尿遁的数名仙人嗅到了瓜的味道,生生僵住了身形,又硬生生的做了回去。

    他们低头喝酒,掩饰自己震惊颤栗的瞳孔。

    这是他们幻听了吗?!!!

    他们竟然在有生之年,亲眼看见了娘娘似与人雌竟的画面?

    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不是与人比斗修为、境界、道心,竟是为了区区面首在这攀比较劲儿起来了?

    巫山姥姥显然也没料想到以着沧南衣这般性子,竟会在这方面同她较劲反击于她。

    她愣了几息,旋即冷笑道:“你那正牌夫君也就那样儿了,由此可见,你挑儿郎的审美眼光属实不中用,你所谓的好看,当是怎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好看?”

    沧南衣斟满酒杯,却未再端起做饮,而是手指轻搁在杯旁桌案上,轻轻磕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殿外。

    “咳咳……”

    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模糊的咳嗽声。

    虽仅是咳音,却依旧能够辨别得出来这是个音色清越干净的男声。

    “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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