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为妖为仙,总是要学会正视自己苦厄的。”

    小山君低着头,眼底的悲意更深,鼻音浓重道:“娘亲,你这听起来就像是……”

    在交代身后事一般呢。

    沧南衣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语气难得温和:“回去歇息吧。”

    她正欲抽身而退时,袖口却是一紧,被小山君捏着小小一块袖角。

    沧南衣侧眸看去,只见少女鼻尖红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她蛾眉深蹙,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娘亲,司尘他虽然是尸魔,但是他不坏的,也许正如娘亲所说,是他唆使了青玄如此激烈行事,可我相信,他也是出于希望娘亲你能够平安的本意,这一次……可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一句话说完,或许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小山君面容有些扑红羞赧,又忙着补充了一句,道:“就这一次,若是他下次再不守规矩胡乱的来,我帮娘亲你收拾他,绝不留情!”

    沧南衣平静地眨了眨眼,道:“方才吾说要惩处青玄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护着她,如此到了司尘这个‘罪魁祸首’,伱倒是直接叫吾免了他的责罚。”

    她伸出手指,揩去她眼睫间挂坠着的泪珠,道:“吾若有一日,身归混沌,不知小君君可是会为吾哭上一场?”

    “娘亲~”小山君抱着她的手臂左右摇了摇,羞愧的小脸上晕出了两片红晕,像個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他毕竟是我亲自选中的师长,阿娘不许我拜他为师,还不许我保他一回吗?”

    沧南衣认真地摇了摇首,道:“不许,此事没得商量。”

    小山君泫然欲泣:“为什么?娘亲就这么看不上我选中的人吗?”

    沧南衣抽回自己的手臂,淡道:“死了这条心吧?你若诚心想拜师,这个人绝对不可以是他。”

    小山君气愤地一挺胸脯,脸颊气鼓鼓道:“娘亲是知晓我性子的,若我执意要做一件事,一定会去做成的。”

    沧南衣把她鼓起如河豚般的脸颊戳瘪,面无表情道:“你也是知道吾的,你若实在不听话,大不了吾收了这小子为徒,差了辈分,吾看你要如何拜他为师。”

    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是生生让小山君打了一个冷战。

    因为她清楚,这种事情,她的娘亲似乎当真都做得出来。

    ……

    ……

    一名昆仑执法女官手里拎着一截血迹斑斑兀自滴落着血珠的戎鞭走出了刑室。

    守在刑室以外的轻水女官见她走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关切问道:“青玄还好吧?”

    那名执法女官勉强的笑了笑,道:“一百戎鞭落到身上来,便是妖骨也能给你打断,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说完她看了一眼轻水女官手掌里捏得紧紧的瓷瓶,看样子是上好的疗伤灵药,轻声说道:“青玄大人伤得不轻,轻水大人您还是尽快进去给她上药吧,此伤拖不得,若是拖久了,会落下病根不好诊治的。”

    轻水不再同她多做废话,快步冲进了刑室里,却见青玄已经穿衣起身,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色,脸上煞白,额头鼻尖都已经渗出细密汗珠,低头咳嗽了几声时甚至还能够看到嘴角有血滴落。

    一身雪白的里衣穿在身上,正自系衣带时,触目惊心的殷红慢慢从他的背后衣衫里渗透出来。

    纵然隔着衣衫,也能够感受到她衣衫之下所藏着的皮肉,怕是已经没一块好肉了。

    轻水眉头死死蹙着,她快步行上去,拉住青玄纤细的手腕,制止她穿衣的动作,厉声呵斥道:“你这么快穿衣服作甚,伤口都未上药包扎,日后想活利索一点怕是都难了。”

    青玄没有挣开她的气力,一张脸雪白,浑身都在出冷汗,坐在刑床上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张口慢慢说道:“司尘那小子可是去刑天峰上跪着了?上面的太阳炎辉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炼化了尸珠,他日后怕都是如尸王将臣一般,要陷入千万年的沉睡寂死了。”

    轻水只感觉到自己手掌下所捏的那节皓腕仿佛冷得好似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她从未见过青玄这样过,深知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受以刑鞭时带来的心理上的屈辱。

    可即便这样,她还在担心他人。

    轻水心疼得不行,道:“行了,这种时候还轮不到你来担心那小子,以你如今的状况,纵然是去了刑天峰,又能改变什么,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那小子我去照看他就是了,你先上药。”

    青玄摇了摇首,不顾她的阻拦,倔强固执地从刑床上下来了。

    “娘娘让我执刑于他,是给他的惩处,亦是给我的惩处,谁也无法照看于他,你去没有用的。”

    轻水气急道:“你既然知晓连我去都没有用,那你去就能有用吗?还是说你会徇私枉法,在刑天峰上对那小子庇佑照顾三分?”

    青玄她轻咳了两声,沸烈灼痛之意涌上喉咙,她咽下口中的腥意,艰涩开口:“纵然谁去都没有用,但我若上去看着他,总归是能让自己心安一些,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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