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塔,上方。

    “毛头小子,这韦恩之城的风景真不错,你不这样觉得么?用你之前的那个奇怪的描述,叫‘暗黑朋克’风?”

    “谁是毛头小子?嘴巴放尊重点,尿壶,视情况而定,我也可以把你当屁股垫来用。”

    “相比于我等大天使度过的漫长年月,叫你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吸血鬼一句毛头小子,已经是非常客气了,你别忘了,我尊重的,只有那位大人,”

    “呵,那你更别忘了,我们可不是上来放风的。”

    “是了是了,你就等着吧,他一定会出现的。”

    ……

    笼罩着奈古拉斯帝国上空的结界,如细密的筛子般一刻不停地过滤着来自环海的海风。冷冽干燥的寒风吹拂大地,阴冷潮湿的水气凝于城底,化作一条条奔腾的地下河道,杜绝雨云聚集的同时,也在悄然润色着这片皲裂的大地。

    黑暗之塔,凝聚着暗系魔力和死灵魔法的法术高塔,近百米高的身躯里,记录着亘古以来所有记录在档的标准死灵法术,以及历史上不少杰出大师们创立的复合法术。

    更重要的是,这座高塔的深处,掩藏着高铎斯大帝设下的封印核心,只有少数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哪怕分布在帝国各个角落的次塔尽数被毁,只要这座高塔安然无恙,奈古拉斯帝国上空的结界就能勉强运作,即便届时结界裂缝密布,那足以吞噬光明的亡灵天幕也不能越过雷池一步。

    毫不夸张地说,这座高塔记录着位面的历史,更把握着位面的未来。

    只是,就在这珍贵的历史建筑物的穹顶,一名年轻的半血族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和挂在他腰上的一个酒壶大小的挂件聊着天,好似一个醉人在疯言疯语。但若是走进了仔细看,却会惊觉,那哪是什么酒壶,分明是一个缩小的、活生生的头颅——

    那是前一天晚上被乔治的苗刀斩下的,大天使贝奥兰迪的头颅。

    回到今天早晨,一觉醒来,乔治已然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自己的身子被巨大的剑锋彻底贯穿的那一刻,所以,当他见到枕边多出这么一个熟悉的面容的时候,恐惧、惊慌、痛楚等等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第一时间拔出了炎火神剑,差点失手把这头颅剁成臊子。

    万幸的是,周围人第一时间拦住了乔治,并赶紧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种种,乔治这才稳定下情绪。

    “手下败将哟,你以后就挂在我腰上吧。”

    既然贝奥兰迪已不复威胁,他的那张脸也不再具有威胁,而这被魔力压缩大小后的头颅,则是无法摆脱被乔治戏称为“尿壶”的命运了。

    “那股神秘的力量,是血族真祖德古拉的力量吧,只是没想到,血族真祖居然能让大天使贝奥兰迪敬畏成这幅模样,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时至今日,乔治已然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各种“请神上身”的事件麻木了,况且,关于德古拉的真实身份,他的心中大抵也有了些猜想,不管怎样,接下来乔治要么找机会证明这个猜想,要么等对方找上自己,亲口坦白。

    回到现实,大天使贝奥兰迪既然已经以这般姿态苟延残喘,乔治也不打算为难他,作为代价,他必须得对教皇的事情知无不言。不过,大概这鸟人天生长满了反骨,还没等乔治威逼利诱,他就一股脑儿把所有他知道的情报全部和乔治说了,那些过去密探们以生命为代价都换不来的历史辛秘和军事机密,此刻却如同倒豆子一般,被这尿壶的壶嘴讲个不停。

    就在这时,城内异变发生,一大群光之不死者从召唤法阵中冒出,本来隔着窗口看到城内的守城军快速防御的阵仗,乔治想着昨天才刚被贝奥兰迪的大天使之剑捅穿了半个身子,幸好在真祖德古拉的帮助下死里逃生,今天说什么也得躺平休息、消极怠工,没想到尿壶贝奥兰迪冷不丁的一句话,惊得乔治立马从床上弹起,三两下穿上装备,直奔黑暗之塔——

    “啊,这个计划居然提前实施了?毛头小子,你别看城内的突击部队浩浩荡荡准备一决胜负,历山德真正的杀招是他的副手,现在应该正在赶往黑暗之塔的路上。”

    ……

    时间回到现在。

    虽然早早地赶到了黑暗之塔塔顶,在这贵宾席俯瞰城区,詹姆斯和历山德的骑兵团对决让乔治直呼大饱眼福。

    但,等待的人并没有来。

    “贝奥兰迪,你确定米尔顿已经潜入了城区,目标是黑暗之塔?”

    对于大天使的话,乔治目前还是保持一定的警惕。诚然,在与詹姆斯的战斗中,无论是个人战力与战地指挥都表现卓然的历山德将军,还是以祝福与法术护佑其侧的贤明牧师阿达姆斯,他们的表现都非常抢眼,反倒是这位名为米尔顿的战士,乔治自始至终都没能在队伍中找到他。

    他会在哪里?

    “不上房揭瓦,也有可能从下面潜入?毕竟米尔顿就是个纯粹的战士,说不定他打算砍断黑暗之塔的柱子呢?”

    这也是极度困难的,作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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