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秋季,凉气都要比城里更凉一些。

    刘淳眼观鼻鼻观心,姿态庄严。

    周富贵喃喃自语道:“还就不信了。”

    这一次奋力抛起了铜板,铜板的高度转瞬间上升到了顶梁柱上,且还在顶梁柱上撞击了一声,声音青脆无比,随后又怦然落在地板上,地板是土地板,铜板的砸击声音是闷沉的。

    三人这一次屏气凝神看向地板上的铜板。

    仍然向下,且还微微嵌入了土地板内。

    一旁的周常长呼了一口气,这些时日以来,总算是吐出了一口畅怀之气。

    周富贵愣在当场,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呢喃道:“怎么可能?”

    刘淳言道:“这就是天意啊,也许的儿子在城内注定有一场富贵,您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周富贵不信邪,起身到地上捡起铜板,再度抛了起来,这一次周常没那么紧张了,大局已定,就算父亲想要反悔,道理上也站不住脚了。

    结果这一次,铜板继续向下。

    周富贵虽是老农,但偶尔心思也很敏锐,将铜板递给了刘淳。

    自己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铜板,别人的铜板不好使,难不成自己的铜板还会骗人不成?

    然后又抛了一次铜板,这一次则是立在了桌子上,随后开始旋转,旋转了片刻,铜板开始慢慢倒塌,周富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致使一旁的周常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咚!

    这一次还是向下。

    周富贵彻底死心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儿子,欲言又止。

    刘淳抬起手轻微咳嗽了一声,淡然言道:“天意不可违,或许你怀疑我的铜板做过手脚,那么你的铜板自然是真的,且这一次刻意放缓了向下的速度,天意已然肉眼可见。”

    周富贵叹息了一声道:“先生所言极是。”

    瞥了眼儿子,说道:“你去城内,得多少银子?”

    周常这些和妻子当裁缝攒了一些家底,去城内是够了。

    说道:“父亲放心就是了,心结已结,我知道您还有些积蓄,就留着自己花吧。”

    “等过几年,若是干不动地里的庄稼活,我会回来的。”

    听到这话,周富贵心里感慨万千,忍不住溢出了老泪。

    刘淳和然一笑道:“解开心结就好,父子同心,何愁此生不得富贵?”

    隔阂甚久的父子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龙头峰,正午刚过,桌子上除了点心水果茶壶,还有三菜一汤,以及白米饭。

    红烧肉的品相还是不错的,吃起来味道也还尚可,虽不可与皇都鸿宴楼的八珍宴席比拟,但也能吃。

    景佩瑶细嚼慢咽,宇文君抬起头,一缕劲风托着一部卷轴来了。

    宇文君放下筷子,接过卷轴打开过目,这一次较为认真的看了一番。

    乐呵一笑道:“这也算是一种手段,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不影响这种手段所带来的结果。”

    随即将卷轴递给景佩瑶,后者打开看了一番后,略有狐疑道:“刘淳没有暗中运转真元改变铜板落下的方向,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宇文君微笑道:“极少数的情况下,气运一事是肉眼可见的。”

    景佩瑶想想也是,轻声道:“刘淳此举,略有不耐烦撂挑子的嫌疑,看不出是偏才还是全才。”

    “如何定夺?”

    宇文君笑问道:“以夫人的眼光来看,当如何定夺?”

    景佩瑶嘴角上扬道:“若无更好的人选,也可进入内阁,内阁终年政务繁忙,也需要一位潇洒之人把肃穆之气倒匀。”

    宇文君道:“那便依夫人之见。”

    “文玉与刘淳是最快出结果的两人,余下的人或许运气不太好,得好好等一等了。”

    景佩瑶言道:“辛苦武宓了。”

    宇文君道:“也许她此时此刻,正在某座山崖之上默默的看着热闹。”

    景佩瑶笑道:“倒也符合你的作风。”

    宇文君顿了顿道:“夫人言之有理。”

    景佩瑶甜美一笑,继续吃饭。

    南郡乡下,张家村。

    张本初回来后整个村庄里已空无一人,地里的庄稼多数也被野草遮了。

    见此情况,张本初御风而行至家门口,站在房梁上环顾四野,未见一人,纵跃而下,来到院落里,进入正堂,桌子上留着一封信。

    上前打开信笺,其上写着:“若想家人无忧,可来凌云山脉一叙。”

    笔迹粗糙,看似是武夫写的,亦有可能是文人刻意写成了这般字迹。

    张本初紧紧握住了拳头,还是来晚了一步。

    “可恨!”

    张本初盘膝而坐,默默运转真元,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仔细分析此事的因果缘由。

    半晌后,张本初离开了此地,驾驭甲等战马,一路飞奔返回恒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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