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身处天各一方。

    恐再难找个小酒馆,就着花生米,喝着酒说着话……

    人皇之下的两位大佬稳如山,无动于衷。

    季建眸光流转,难得对北人有了一丝钦佩之意。

    隋霆缓步走至大殿中央,双手作揖深鞠一躬道:“陛下,臣听闻近日要重开月旦评,窃以为,此事大可不必,而今南北人才安稳,可保官场不断层,一切欣欣向荣,且近代以来,庙堂大小事宜,已成定数,未出差错。”

    “月旦评虽是美事,却难免动摇文人根基,致使文人相轻,彼此拉帮结派,自立山头,懂得一些学问,尽然藏私。”

    “而今大争之际,文人相轻,喋喋不休,乱了风雅,绝非美事。”

    “私以为,或可等至大争结束,再重开月旦评。”

    “还望陛下明鉴。”

    杨瑜等人,深感欣慰,隋霆此言声律铿锵,步步为营,似那北方壮士在黄沙大漠上一步留行。

    北人风采醇厚,莫过于此。

    隋霆眼神如静海,眼角余光瞥了眼安坐于人皇左下侧的蒲维清,人族第一剑,貌似今日兴致不高,视若罔闻,而那右下侧的丞相大人,仍如神龟盘卧,默默养年。

    忽然间,礼乐声停了,若一场白雨般来去匆匆。

    人皇神色柔和,如沐浴之后穿新衣,一脸温和笑道:“隋霆,朕记得你,据闻在北方也颇有建树,若干年后,可入无极境界,兴许可如那谢胖子般荣登领袖之位。”

    “北方儿郎,唯你最雄。”

    “也不知朕,是否能看到你光辉万丈时的风采。”

    隋霆应声鞠躬,心神未有丝毫慌乱,柔然应道:“陛下万寿无疆,自然可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一念之间,揽寰宇入胸怀。”

    人皇畅然笑道:“此言有如美玉莹莹,今日只是欢宴,不谈政事,隔日再议此事,你觉得如何啊?”

    隋霆低头,谦卑应道:“陛下所言极是,是我唐突了些,还望陛下治突兀之罪!”

    人皇和颜悦色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罪,朕是那大煞风景之人吗?”

    隋霆声律略有不稳道:“谢陛下隆恩。”

    随即,一步一鞠躬,缓缓退下。

    杨瑜等人神色如常,未见波澜。

    秋清与蒲维清仍在养神,身居高位,却两耳不闻窗外事。

    人皇清了清嗓子,大殿之上衮衮诸公纷纷神色一凝,微低头,细聆听。

    “礼乐已停,诸位也都小酌过了,此时兴致当是不错,然轻歌曼舞,总司空习惯,难免令人乏味。”

    “便一观舞剑,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心神恍惚,一时未敢有人言语,须臾,谢一鸣含笑问道:“宫廷之中舞剑,倒是舞动乾坤,以壮北方将士声威,我等觉得甚可。”

    人皇哈哈大笑道:“不错,你这个胖子眼睛长的小,眼光却可比日月。”

    “昔日,扶摇曾在皇都盛赞蒲维清院长乃人族第一剑,此事朕终觉耿耿于怀,院长大人之剑,名曰纯韵,剑气刚正不阿,如那擎天脊梁,可身为一院之长,怎可妄动三尺剑,理当以身作则,德化众生。”

    “故而,今日舞剑,朕另有人选。”

    蒲维清含蓄点头,未言语,他是摆设,身后的绝美剑侍,亦是摆设。

    人皇双击掌,掌声铿锵轰鸣,有如黄钟大吕,横压百鸟之歌。

    随即,一位模样不算英俊,面相老实的中年男人,身着合身剑服,赤足步入大殿之内,剑体闪耀紫芒,一动一静间,涌动稍许紫气东来。

    人皇诚然笑道:“此人舞剑,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谢一鸣,季建,杨瑜,隋霆等人这才恍然大悟,今日这般欢宴,另一位丞相大人怎能不至。

    季建硬着头皮言道:“丞相亲舞长剑,其锋芒昭昭日月,光耀山河,自是那绝顶云峰一瑞霞。”

    人皇笑的身躯微微后仰,赞叹道:“这话非但朕爱听,丞相大人也爱听。”

    柏小卫今日赤足,手中剑出鞘,大殿中央,骤然剑鸣铮铮,剑气狂舞,剑势撩拨之间,卷动山河异象,日月同辉。

    连出数剑,晋华宫内剑光璀璨宣扬,硬是给那桌椅板凳,一砖一瓦,镀上了一层浩然紫韵,继而大殿之内众生,纷纷击节赞赏。

    人皇单手托腮,漫出一脸酥麻之意。

    铮!

    剑鸣骤然嘹亮,若凤鸣九天。

    柏小卫剑势越来越雄,越来越正,在大殿之上翻转腾挪,圆润如意。

    欲来一招回风之飘雪。

    手中剑若滂沱大雨横荡山野,身旋舞,剑无情。

    噗!

    血花溅起,回风之飘雪未成,成了飘血。

    杨瑜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单手捂住左耳,一脸苦闷狰狞,一旁之隋霆,更是面中一血槽,染血之鼻,扑通一声掉落玖钻。

    隋霆剧痛难言,本一张英俊面貌,一剑过后便五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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