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准下床。”

    他简直是阴谋得逞般地坏笑出了声,说完转身神采飞扬地离去。

    萧怜悲催地把自己埋进被子堆。

    妈蛋!死变态!老子说什么也是这朔方的皇帝!

    等到胜楚衣亲手端着丰盛的早餐回来时,那被滚得几乎快要榻了的床上,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窗子开着,风进来,吹散了满室的荼蘼,一张纸压在桌边,上书几个字:“胜楚衣,王八蛋!”六个大字。

    胜楚衣暴怒!回手将精心准备的一顿爱心早餐猛地向身后砸去,扔了一地汤汤水水。

    “萧怜!别让本君抓到你!”

    银风背上驼了个人,一路狂奔出十几里路,终于头顶上一片阴影掠过,胜楚衣飘落在它面前,拦了去路。

    “这么快就换了主子了?”

    银风委屈扒拉地呜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两口子玩猫爪耗子的游戏,干嘛总让我这狗狗管闲事?

    然而它说不出口,胜楚衣也懒得多做废话。他上前掀起它背上趴着的人,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女子。

    “竟然忘了,声东击西,金蝉脱壳是她擅长玩的把戏。”

    他抬手轻轻在银风头上作势要打,银风就立刻哼唧着伏在了他脚边。

    “知道错了?既然知道错了,就将她给本君带回来!”他的手在银风头顶上狠狠揉了两下,叹道:“好寂寞啊!真是一时一刻都不能没有她!”

    呜——!

    银风狗腿地卖乖,扬天长嚎了一声,一时之间,方圆百里内的狼群,回应之声,此起彼伏。

    ——

    边城的小倌馆里,老鸨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斜瞟了两眼床上的干尸,衣袖里的手,瑟瑟发抖。

    秦止卿的夫人,苏氏,闺名芊芊,随便披了件衣裳,光着胳膊,裸着长腿,坐在妆台前,仔细查看自己的容貌,“生得还算可以,不过比起原来那张脸,还是差远了。”

    她转过脸去看老鸨,赫然另一边半张脸的下颌处,还是以黄沙凝聚而成的,里面露着惨白的牙床,如死人骨头掩埋在沙漠中一般,十分地瘆人。

    老鸨惨笑,她吸干了两个小倌儿,才变回人样,此时看来,比刚才已经是好看多了。

    “夫人,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下颌。

    苏芊芊叹道:“是啊,始终还是差一点,”她十分地彬彬有礼,“有劳妈妈再给我找个干净点的,这种身子早就被掏空的人,实在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是,小的明白了,干净的,也不是没有,就是不太驯服,怕驳了您的雅兴。”

    苏芊芊抬头,大得过分的眼睛眨了眨,“没关系啊,带他来。”

    老鸨见她也不是很难说话,便大了几分胆子,“可是,这价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有人。”

    “夫人,那是个鲛人啊!”

    苏芊芊立时两眼一亮,“鲛人?”

    “没从!鲛人!”

    “带来!快!多少钱都行!”

    “哎,好嘞!”

    没过多会儿,门开了,海云上被踉跄推了进来,身后的门又砰地,逃命般地关上了。

    他手上,脚上,被萧怜锁了特制的镣铐,虽然不大,却极为沉重,链子纤细,手脚相连,从周身纠缠而下,一副十足十地受虐相。

    屋内的苏芊芊满心欢喜地抬头一看,立时又是满眼的失落,“怎么是你?”

    海云上只看到她那半张露着黄沙的脸,扬天闭目长叹,“冤家路窄啊!”

    苏芊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虽然比他逊色几分,可也终究是个尤物,还不错。”

    海云上嫌弃道:“去去去,想什么呢!”

    苏芊芊在他身前身后转了一圈,“听说鲛人是从一而终的,所以那胜楚衣才对萧怜至死不渝,豁出命不要,也不肯弃了她,从了我。那么你呢?你可有心爱的女人?”

    海云上傲然扬头,“不好意思,小爷虽然是个戏子,可也是有尊严的,向来卖艺不卖身!”

    苏芊芊哼道:“还装什么?谁会相信一个鲛人会来这北国蛮荒之地做个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你一定不简单,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海云上也是个没节操的,“好啊,说来听听?”

    苏芊芊一笑,脸上就掉下一缕细沙,“平分秋色而已,萧怜,你的,胜楚衣,我的。”

    海云上也是咧嘴一笑,抬手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勾了勾,“好啊,你果然是美得掉渣!”

    苏芊芊啪地将他那只手打开,“老实点。”

    海云上两只手带着铁链,哗啦,伸到她面前,“帮我打开。”

    苏芊芊一扭头,“你当我傻的?在沙漠中我就看出来,你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此时给你打开镣铐,你如何还会与我合作?”

    海云上讨了个没趣,悻悻将手收了回来,“那你说,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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