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萧怜,就是深深一拜,“下官给娘娘请安。”

    萧怜将脸一别,看向紫龙,“哪儿跟哪儿?谁是娘娘,谁是官?”

    紫龙懒的开口,莳花便自己答了,“回娘娘,下官是太医院的女医,平日里专门伺候宫中的娘娘,尤擅安胎,今日起,下官便奉旨服侍娘娘一人饮食起居,每日晨昏请脉,不离左右,确保帝嗣无碍。”

    她恭恭敬敬地还想继续说,被萧怜叫停,“等等,您慢点,谁是娘娘?”

    莳花眨眨眼,“您是娘娘啊。”

    “我是个什么娘娘?”

    “这个……”莳花看看紫龙,紫龙摊手。

    是啊,没封啊!侍寝两个晚上了,都没名分啊!

    萧怜在榻上盘腿一坐,“这位女医官,您还是先请回吧,我只是是个落魄公主,肚子怀了个没爹要的孩子,不敢劳动专门伺候宫中正牌娘娘的医官。”

    “哦,还有,顺路问一下,您给宫中,多少位娘娘安过胎啊?”

    莳花连忙摆手,“下官惶恐,至今尚无用武之地。”

    萧怜这才将胳膊向一旁的小桌上一杵,算你识相!

    “还有你。”她招呼旁边的茉叶。

    茉叶极为机灵,“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

    萧怜挑眉,“嗯,你,留下。”

    ——

    入夜,天澈宫内华灯初上。

    胜楚衣正双眼沉沉地盯着桌上厚厚的几大摞卷宗,一根手指撑着额角,坐在书案后,自从紫龙来禀报过晴川院那边的情况后,他那眉头就没展开过。

    悯生立在下面,也十分为难。

    君上七年虽未临朝,却对东煌朝野上下,事无巨细了如指掌,诸多军国大事,他虽人在朔方,却可弹指间决胜千里之外,其掌控朝堂之力,用人之能,治国平天下之道,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如今还朝亲政,将七年来的国事全数梳理一番,一整日下来,精神奕奕,洞察秋毫。

    即便是代他执掌了七年朝政,如今只需一日,便也只有叹服地五体投地。

    可这一入夜,君上立刻整个人就心不在蔫了。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心思早就生了翅膀飞了。

    “君上,剩下的,不若明日再议,您今日还有奏折尚未批阅。”

    “你替本君批了吧。”胜楚衣挥了挥手,又向外面的夜色望去。

    “君上,您既已还朝,悯生若是代劳,便是僭越。”

    “那就留着明天。”

    “君上,明日还有诸多事宜,等着您圣裁。”

    胜楚衣将撑着额角的手收了,“那你说怎么办?”

    “君上,今日事,今日毕。”

    胜楚衣双眼之下,魔魅的光一瞬而逝,“好,今日事,今日毕。”

    他起身便向外走。

    “君上去哪里?”

    “晴川院,找人替本君带着奏折!”

    悯生扶额,不是已经嫌她烦,有多远发配多远了吗?这怎么又自己送上门去了!

    ……

    晴川院那一头,萧怜正望着房梁发呆。

    晚饭为了安胎,吃得都是清淡滋补的膳食,味如嚼蜡,她就没吃几口。

    吃过饭,说要出去溜达,又被茉叶拦了下来,说您被禁足了,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转。

    可她的院子,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就只有巴掌大的地方。

    她想爬上墙头放放风,又被茉叶抱着大腿给拖了下来,不能上去,摔着怎么得了。

    “好无聊啊!”她只好摊平望天。

    茉叶在一边儿陪着,“公主,要不,我去给你找别的娘娘要点花样子,咱们绣花?东煌的刺绣,有种特别的针法叫做藏头绣,绣出来的花儿特别好看。”

    萧怜晃了晃头,“绣花,让我用刀戳呢,我就会,用针,不行。”

    “哦,那公主,那您喜欢画画吗?咱们画画?”

    “不会,泼墨倒是可以。”

    “那奴婢陪您下棋?”

    “不会,琴棋书画,全不会。”

    “额,那要不,明天,我帮您请个琴师来,您没事了学学弹琴,一来能平复心情,二来据说这琴乐,对腹中胎儿也有好处。”

    “琴?会弹琴的那个现在不知在那高高的天澈宫上干什么呢。”萧怜半死不活地哼唧了一声,翻身趴在床上,百无聊赖。

    “哎呀,公主,不能趴,会压到孩子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要不是因为肚子里有个小胜楚衣,我早就跑了!还在这里受他这个活罪!”

    茉叶扑通一声跪了,“公主息怒,不得直呼君上名讳啊!”

    这时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谁说云极公主不能直呼本君名讳?”

    接着门开了缝,一只白玉样的手,拎着一串葡萄,“东煌的葡萄,小妹妹,要不要尝尝?”

    萧怜的二郎腿换了一边,“小气巴拉,就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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