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水汽一干,就消失了。”胜楚衣极为淡定。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才怪!”萧怜跳到他面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胜楚衣抬头,坦然看着她的眼睛,“没有。”

    那眼睛之中,依然是以往的璀璨星河流淌于深渊般的浓黑之上,看不出半点心虚。

    萧怜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反而觉得自己这样疑神疑鬼倒是多心了,“好吧,就当你没事。”

    萧怜嘟着嘴,“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我的衣裳,你会让姜艳翎去负责裁制?”

    “这个倒是的确不曾。你的衣裳是给我看得,好看与否,我自然要亲自过问,如何交与外人?”他虽然这样说着,却有些忧心地看向曾经安置镜子的地方。

    看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越来越身不由己了……

    他替她从领口开始,系得严严实实,“姜艳翎,以后离她远些,姜横暂时还有用,处理起来,没那么快。”

    “哦,好吧。”萧怜还惦记着背后的那条龙,“那你继续忙,我去找个镜子看看。”

    ……

    三日后,摘星大会如期举行。

    所谓摘星会,就是新年前的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选择腊月二十七这一天,最初的本意是将灯挂在家门口的树上,给远行归来的游子照亮,日久年深,演化得多了,就变成了一场烟花会。

    萧怜这日,还是着了特制的没有腰身的礼服,簪了九只金步摇,上了城楼。

    因着尚未举行封后大典,无需在百官和臣民面前履行帝后的职责,故而还是简单随性了许多,没有很多繁复沉重的赘饰。

    她就由茉叶和朗清陪着,在城楼上起了暖炉,躺在扑了裘皮的躺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等胜楚衣来一起看烟火。

    胜楚衣于长乐大殿上,逐个接见还朝述职的各地藩王和边疆守将,等到宣姜横进殿时,所有人便都齐刷刷向外望去。

    一双沉重的皮靴踏上长乐殿的大理石地面,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一员猛将,立在了当场。

    “臣,姜横,叩见君上,祝君上帝业煊赫,万世永昌!”

    胜楚衣端坐明堂,“姜爱卿镇守西北边陲,劳苦功高,如今难得还朝与家人团聚,也该好好歇歇,多逗留几日再走不迟。”

    “臣正有此意!”

    等到君臣寒暄一番之后,姜横忽然道:“君上,臣此行回京,还带回来两个人。”

    “哦?什么人?”

    “一个月前,巡边的兵士换防时,捉到两个朔方的奸细,一男一女,口口声声喊着要找云极公主和国师。臣不敢贸然处置,此番回京,就顺便将他们带来了。”

    “带上来看看。”

    “是。”

    那下面传唤的声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国师!救命!我是月明啊——!”

    等到秦月明和周姚被司命黑着脸带到萧怜的城头时,便远远地看到她插得满头都是金子,正在嗑瓜子。

    “爷——!”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吓得萧怜一哆嗦。

    她晃了晃头,“幻听了?也不是很想她啊。”

    “爷,我是月明啊——!”

    萧怜手里的瓜子就抓不稳了,转头去看,就看到秦月明扔了周姚的手,向她扭着腰肢飞奔而来。

    萧怜将脸平移回来,“幻觉!”之后看了看立在旁边的茉叶,“你看见有个女人向咱们这边儿跑来了没?”

    茉叶点点头,“回娘娘,奴婢看到了。”

    “看到了?”

    萧怜随手扬了瓜子,蹭的站起身来,“秦月明?”

    秦月明几乎是甩着泪花奔到了她面前,“爷!我来了!我可找到你了!”

    说着就要把已经呆住的萧怜抱起来,结果那爪子还没落下,就被茉叶给拦了,“大胆!帝后娘娘是你说抱就抱的?你干什么的?哪儿来的?”

    “让她抱!”萧怜将茉叶拨开,直愣愣看着秦月明,“你是真的?”

    秦月明抹了一把泪眼,“爷,是我!我可找到你了!”

    萧怜眼睛眨了眨,两颗泪珠就滚落了下来,嗓子哽咽道:“秦……月……明……”

    说着,抬手将她抓过来,紧紧抱住,“媳妇——!”

    她这一哭,秦月明也哇地哭开了,“怜啊!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抱头痛哭,眼泪稀里哗啦,直到茉叶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小心将萧怜给扶开,“娘娘,相逢是喜事,该笑才对。”

    秦月明穿这身破烂粗布衣裳,用袖子抹了泪,还伸手去给萧怜抹泪,结果又被茉叶给拦了,“帝后娘娘,万金之躯,你那袖子,拿开。”

    秦月明就老大不乐意了,“你谁呀!你才跟我们爷几天?我可是从小跟着爷的,她最喜欢的就是我。”

    茉叶也不让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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