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尘回身,快步走到门口,对韦青鸢喝到:“听见没,今晚的事,若是敢传扬出去,谁说谁死!”
韦青鸢刚安顿了受伤的卓君雅,一身的不忿,“你们伤了吾王陛下,居然还敢如此嚣……”
唰地一声!一道冰渊极寒刀锋,从弄尘耳边直冲过去,又从韦青鸢身上穿过,将他身后一排禁军,连同包围在外围的贪狼军,一连串十数人,全数穿透了过去。
全场一片死寂。
韦青鸢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头看看身后的人,齐刷刷如推牌九一般,倒下了整整一排,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一个拳头大的透明窟窿。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抬头不可置信,询问地看向弄尘。
弄尘耸耸肩,艰难地对他笑了笑,算是送行了。
他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他死了!
扑通!
暖玉兰衫韦青鸢直挺挺倒地气绝,身上没有流一滴血,只有一个大窟窿。
坐在屋内的胜楚衣舒坦地叹了口气,“总算爽了,好了,散了吧,本君要睡觉!”
砰!
那两扇门直接关了。
外面的几千人谁也没敢再多出半点声响。
寂静的夜中,安然睡在床上的胜楚衣,一动不动。
脑海中有两个声音。
方寸天:“小样儿,行啊你,学会放本君出去挡刀了?”
胜楚衣:“互利而已,他们的恐惧是你最好的食物,不是吗?”
“胜楚衣,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还要聪明,本君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也是……”
次日,东煌帝后归宁的队伍,若无其事地从兰若城启程,继续向西行进,经宛城转北,慢悠悠向璇玑城进发。
重伤卧床的卓君雅,痛失心爱的面首,厉声对随侍的宫人道:“拿笔墨来!孤王要修书一封给师兄!”
小宫女捧来了文房四宝,“陛下,您的手……,还能写吗?”
卓君雅这才想起,她的右手,已经废了……
“滚——!”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声咆哮,“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怜!萧怜!我要杀了你!”
——
藏海国前往神都的官道上,两匹快马,风驰电掣,互不相让。
萧怜一旦换了男装,蹬上皮靴,一身的狂肆便如同野马般奔腾起来。
而她身边那人,马速则始终不快不慢,与其说是在同她赛马,不如说是守护在她身边。
千渊一路话不多,萧怜说三句话,他说一两个字,整个人静得,如一抹月光。
这会儿,萧怜骤然心头一悸,耳根子发热,一定又是有人背地里骂她了!
两人一路飞驰,到了神都脚下,便有标准的千渊太子的车马在那里等候。
十六只銮铃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
千渊下马,“车里有给你备好的衣裳,先去换了。”
萧怜蹭的蹿进马车,千渊就在外面候着。
等她出来时,便已经是一副小童儿的模样。
“我换好了。”
“驾车。”
千渊丢给她两个字,就进了马车中。
可人一钻进去,就滞了一下。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注意一下!
刚换下来的衣裳,就这样丢在里面,你让本宫坐哪儿?
千渊终于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衣裳抓起来,本想扔到一边儿,可一入了手,却将那衣裳上的温度,一同抓入了掌心。
于是便多停顿了一息。
“喂!干嘛是我驾车,你的手下呢?”
千渊缓醒过来,将那一堆衣裳丢在车厢角落里,“都在给你哄孩子。”
萧怜:“……”,好吧,驾车而已,应该不是很难!
她甩了鞭子,“驾!”
那马车就栽栽歪歪地直冲城门而去。
还没闯过第六城大门,就被守卫给拦了下来,“干什么的?”
一只白净的手从车窗中伸出,攥着一块祖母绿色的令牌,“千渊。”
“啊!是千渊殿下!冒犯了,您请!”
“新来的车夫,手生,见谅。”
“没事,没事,您坐稳了!”
守门的官兵招呼着,将他的车马送走,抹了一把汗。
这哪里是驾车,分明是喝多了!
于是,萧怜就以酒后驾车的姿态,横冲神都六城,一直冲到了神皇殿脚下。
等到千渊从车厢中出来时,人已经有些晃,脚也有些软。
晕车地厉害!
萧怜得意道:“怎么样!我驾车比骑马还快!”
千渊瞪了她一眼,“没用的女人!”啊,一阵阵地恶心!
“喂!你说清楚啊,到底谁没用啊!”
萧怜追在他身后,“喂!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