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眼一闭,扑通,人就重重栽了下去。

    清晨,胜楚衣张开眼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头时,发现旁边的萧怜竟然还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他。

    “怜怜,不用盯了,是我。”他抬手将人给揽进怀中,用力揉了揉,在头发里吻了吻,又是一声叹息。

    “楚郎,我们压制不住他了?”萧怜终于松了一口气,扎进他胸口,蹭了蹭。

    “无妨,只是以后月圆之夜,还是将我锁了吧,昨晚险些伤了棠儿。”

    “你知道帝呤是谁吗?”

    胜楚衣眼光滑向别处,“不知道。”

    “哦。”萧怜不语了,狠狠抓了他的寝衣,在手中揉的满是细碎的褶子。

    胜楚衣眯着眼,望着上方的大帐圆顶,有些眩晕。

    昨晚的一举一动,他都感同身受,仿佛那个方寸天操纵的人,就是另一个自己。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与那个身负九宗大罪的恶魔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或者说,他与他,终于回归到一处,就像是一个残缺的圆,悄然补上了一块遗失的碎片……

    然而,这种诡异的静默没持续多久,帐外便听见有人扑通一跪,“殿下,霁月、朗清,前来请罪!”

    这两个人,灰头土脸,跪在帐外,一路为了追梨棠,也走得是荒山野岭,直线前进。

    可是,荒野疾行,马怎么如狼。

    这俩人风餐露宿半个月,最后终于是足足迟了一夜的脚程,才赶到璇玑城,此时跪在外面,都是破衣烂衫的野人模样。

    弄尘远远地看了眼朗清的模样,没来由地心疼,咧了咧嘴角,转身消失不见了。

    小冤家,能不见,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

    又过了两天,璇玑城中的军民已经是饿得怨声载道,隔着城墙都能听见哀嚎声。

    而城外的包子香气,就又飘了过来。

    一声攻城令下,城里的百姓学乖了,不但不躲不藏,反而都凑到城墙边上,等着收包子。

    这一次,不但有包子,还有馒头,顺带着萝卜土豆,活鸡活鸭,用攻城投石车漫天如雨的扔了进来。

    城外的攻城部队,扔完了掉头就走。

    璇玑城城墙上的卫兵严阵以待了半天,仗没打成,肚子倒是被包子香气馋的咕咕叫。

    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抢了包子就啃,他们却是动都不敢动。

    终于有个士兵按捺不住了,三天就喝了几碗稀粥,两腿本就打转,这会儿闻到菜肉包子的香气,肚子里就像有一只饿疯了的手要从嘴里伸出来一般。

    他挪了挪脚,嗖地把掉在脚边的一只包子捡起来,囫囵个塞进嘴里就吃。

    可还没等咽下去,那头就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熊北极巨剑向地上一杵,站在城墙上高声厉喝,“奉陛下口谕,璇玑城军民,无论男女老少,敢吃包子的,以欺君叛国之罪,杀无赦!”

    他人高马大,声音如雷,震得城楼上下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吓得下面本来捡了包子塞进嘴里的人,又都活活给吐了出来,眼睁睁看着一大队士兵,将满地的包子、蔬菜、活鸡活鸭,划拉划拉,捡吧捡吧,全都抬上城楼,给倒了出去。

    次日,天刚亮,城外萧怜的军队又按时来扔包子,伤势已近痊愈的萧素亲自登上城楼,“萧怜!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朕?”

    萧怜骑着马,优哉游哉,“你的子民,你不疼,本宫来疼,你的将士,你养不起,本宫来养,有何不妥?”

    这话明面上说给萧素听,却是嗓门大地,让里面的军民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个强行收缴他们的粮食充作军备,另一个隔着城墙给他们扔包子。

    一个不准他们吃包子,一个惦记着他们,天天厚着脸皮扔包子。

    谁是好人,当下立见!

    萧素今日上城楼,是有备而来,披甲在身,手执长剑,“萧怜,你少惺惺作态!若不是你发兵围城,又派人烧了粮仓,璇玑城何至于此!”

    萧怜挑了挑眼皮,“没错儿,祸害你的事,都是我干的,不过百姓何辜,我这不是发粮食给他们了吗?现在不让他们吃饭的,是你,不是我。”

    萧素在城楼上走来走去,用剑指着萧怜,“萧怜,你这个无赖!”

    萧怜晃了晃,“跟老子比流氓,你差远了!”

    “萧怜,朕要跟你决一死战!”萧素转身对熊北极喝道:“传旨下去,开门迎敌!”

    熊北极领旨,咚咚咚咚跑下去备战。

    城外萧怜却懒洋洋挥了挥手,“撤兵!”

    萧素:“……,萧怜!朕这都要开门跟你打了,你跑什么!你给朕回来!”

    萧怜早就调转马头,向后招招手,“本宫不想跟你打!”

    城外的千军万马,转眼间撤了个干净。

    司命问:“阿莲,咱们到底还打不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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