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妻道“放心,我不说这些。我只去见见王爷,将我妹妹的想法跟他说一下,让他有个准备。我们总不能让王爷永远不接家眷过来,所以只有我们退一步,将妹妹接到家里来长住就是了。妹妹性比我还拧,她一旦拿了主意,谁也拗不过她的。”说着,抬脚便出去了。

    张莹然追赶不及,只好匆匆去清蘅院,看看解语到底在做什么,将她哥哥刺激到这种地步。

    安解语正仔细地向刚刚过来的绣娘讲解她画的袍图样。那绣娘是个能干的,一看就知道大姑奶奶要做什么样的,又问了面料的颜色和皮毛的类别。

    安解语就将那剪成四块的紫狐皮毯拿过来给绣娘看,又道“做两件大氅和两件皮袍。毛料要先做个罩罩起来,然后做了里,再将面缝上去。”

    绣娘看着那四块剪得如狗啃一样的紫狐皮料,心疼得嘴都快歪了,只唏嘘道“以后有这样的皮,大姑奶奶留着让奴婢帮您裁剪。保管每一分都用到,剩下的皮毛料,还可以做个手笼和昭君套,冬日里暖手暖额最好。如今这样,也只够做袍和大氅,还得仔细计算了才够。”

    安解语便知道自己剪得太差劲了,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就要找块布来将料包起来。

    张莹然进来见了,也抖开看了看,正是解语之前一直盖着的那块紫狐皮毯,已经被剪得不象样。便打趣道“妹妹你这手艺实在太差了。难怪将你哥哥气成那样。”

    安解语更不好意思,忙抢过嫂手里的料,胡乱塞回到包袱里面,给那绣娘拿出去了。

    张莹然这才坐下,一脸自责地对安解语道“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一忙起来,就丢三落四。之前在王爷那里说得好好的要照应你们母,却又将你们最紧要的东西给忘了。还请妹妹不要见怪。”

    安解语勉强笑了人家都这样说了,你还能真的“见怪”不成?——以前事事不用自己操心,自己没想到的,都会有很多人来为自己着想。现在自己不操心,就没人替你操心。环境变了,自己只是普通人,不能让环境来适应自己,就只能让自己来适应环境。

    张莹然见安解语闷闷得不说话,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也不说穿,只是继续宽她的心“这要入冬了。我那里有一些上好的皮毛料,有一些还是当初我嫁给你哥哥的时候,你们家给的聘礼,都是上好的料。若你不嫌弃,我就找出来给你和则哥儿做几身皮袄和大氅。还有冬季的分例,也要给你们做几身衣服,过年好穿。你们的东西,都在镇国公府一把火被烧了,也不用着急,以后慢慢置办就是了。”

    安解语赶紧拦着不让,说王爷已经给他们置办了一些衣物,只是没有带过来。

    张莹然拍了拍她的手,含笑道“我知道。王爷当然是不会薄待你们四房的。就让我们这做大哥大嫂的尽一份心吧。”

    安解语只好应了,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只怪大哥实在小题大做,弄得自己可怜兮兮。——自己最不需要的,便是人家的同情。

    安解弘不管妻的劝阻,一头热火地去了上阳王府,求见上阳王范朝晖。

    王府的人忙将他领到外书房坐下,等着王爷过来。

    范朝晖正在内院听内院的管事说着过年的事,正有些不耐烦,听见安解弘来访,便赶紧将管事们划到一边,急匆匆赶到外院去见安解弘。

    安解弘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那股怒气逐渐褪了下去,只低头沉思起来。

    范朝晖进来,便咳嗽一声,道“解弘来了。”

    安解弘赶紧站起来行礼,两人寒暄几句。

    范朝晖便问道“可是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知我者,王爷也。”安解弘打着哈哈。

    范朝晖微微一笑,也不接话。

    安解弘便放下手里的杯,整整了衣袍,才对范朝晖道“解弘此来,是来给我妹妹和外甥取衣物的。这天看着就冷起来了,我妹妹和外甥的皮毛大氅上次忘了收拾。还望王爷帮忙,让人去整理出来,我好带回去。”

    范朝晖愕然。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急匆匆赶过来,不过是为了几件衣服,不由腹诽安解弘实在是小题大做。

    安解弘坦然地看着范朝晖,一点都不觉得不妥。

    范朝晖微微皱了眉,便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内院传话,将四夫人和则哥儿的冬季衣物收拾过来。

    那小厮去了半日,和四夫人院里的一个掌刑嬷嬷一起过来了。

    那掌刑嬷嬷跟王爷和大舅爷见了礼,就弯腰对王爷道“回王爷的话,四夫人和则哥儿没有衣物留下了。上次都带到大舅爷家里去了。”

    范朝晖眉头皱得更紧,望向安解弘“解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解弘看着那掌刑嬷嬷道“四夫人和则哥儿冬季的皮毛衣物,你们都收拾好了?上次我们走的时候,可没有带这些物事。”

    那掌刑嬷嬷的腰弯得更深了,也不言语。

    “问你话呢。从实说来”范朝晖一声怒喝。

    掌刑嬷嬷终于吓得跪下了,颤抖着声音道“回王爷和大舅爷的话,四夫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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