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阿蓝连忙去开了门,又屈膝行礼“见过王爷。”

    范朝晖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紫檀木的小盒,缓步行了过来。走到门口,看了阿蓝一眼,道“关上门,在门口守着。别让人上来。”

    阿蓝脸色一白,看向了四夫人。

    安解语微微有些奇怪,忍不住道“阿蓝不是外人,王爷不必避忌。”

    范朝晖郑重道“四弟妹,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让阿蓝在门口守着为是。”

    安解语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慎重的样,便摆手让阿蓝出去了。

    阿蓝应了,就出到门口,将门带上,自己走到楼梯下方守着,不让人上来。

    范朝晖便走到软榻旁边的圈椅上坐下。

    安解语依着前世的习惯,让秦妈妈做了几个厚厚的软垫,放在圈椅上。

    范朝晖一坐之下,未提防那圈椅上如此软乎,微微有些愣神。又抬眼向安氏看去,却见她似是刚刚睡醒的样,脸上红晕未退,比先前受重伤之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心下稍定。

    安解语见王爷坐下了,便也在软榻另一边的圈椅上坐下了,正好同王爷相对而坐。

    范朝晖放下盒,踌躇了一会儿,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安解语也不说话,只看着王爷,沉静的目光里,有一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然。

    范朝晖收敛了心神,就将那紫檀木盒放到桌上,顺手推了过去。

    安解语在对面伸出手,轻轻接住了盒,扬眉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范朝晖以目示意“打开它。”

    安解语看了范朝晖一眼,就拿起了盒,在手里细细端详。只见那盒央有个搭扣,便用手轻轻一拧,盒应声而开。里面放着的,是半块黄金打造的虎符。

    安解语更是困惑,伸手拿出了那半块虎符,左看右看,也不知是什么物事,觉得非常抽象,便问道“还请王爷明示。”

    范朝晖淡淡地道“这是半块虎符。主帅不在的时候,凭这半块虎符,可以号令我范家军十二万精兵里的一半人马。”

    安解语“哦”了一声,便又放回盒里,盖好盖,推回给范朝晖。

    范朝晖有些诧异,又将盒推到安解语那边,不等安解语问话,便出声道“四弟妹莫要推辞。这半块虎符,是交给四弟妹保管的。”

    安解语沉声道“王爷莫要为难我。想我孀居之人,要这虎符做什么?”

    范朝晖叹了口气,起身站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道“不瞒四弟妹。我近日打算带着大军出征,不过我范家军的十二万精锐,都会留在上阳城里。”说着,便回头看了安解语一眼。

    安解语全神贯注地看着范朝晖,等着下,没有一丝觉得不耐烦或是不情愿的神情。

    范朝晖心里又定了一些,就继续说道“此次出战,所费时日甚多。我如今放不下的,一个是王府里的众人,另一个就是上阳城的安危。所以我要将范家军里面的精锐留下,一半由军的副将带领,听命于另一半虎符;一半交到你手里,听命于你。”

    安解语听到这里,不禁掩袖而笑,道“王爷,我看你是糊涂了。我是妇道人家,就算我想掌军,人家听不听我的话,还两说呢。”又正色对范朝晖道“王爷为我们母尽的心,弟妹我是尽知的。只是这些军国大事,王爷还是要交给懂行的人料理。不然误了王爷的大事,岂不是都是我们的错?”

    范朝晖挥手阻止了安解语继续说下去,沉声劝慰道“你拿着虎符,不过是一种倚仗,为了最坏的打算而已。我交给你,也只是未雨绸缪。你知道,刀兵无眼,上战场的人,谁都不能打保票说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就算我是统帅,也不例外。”——范朝晖是个喜欢身先士卒的统帅。他既通谋略,又功夫高强。无论运筹帷幄,还是短兵相接,都能得心应手。也因此,他在普通兵士里,威望更高。幕僚们虽多次劝他,千金之,坐不垂堂,他不应该亲临险境,可他还是喜欢扬鞭策马,在战场上亲自搏杀。

    安解语这才有些担心起来。四爷已是不在了,若是王爷也不在了。他们四房的母,就绝对是任人宰割了。不由微蹙了双眉,道“既是如此,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才是。”

    范朝晖心里一热,想说些什么,只赶紧忍住了,就将自己刚才在书房所思所想,俱交待了一遍。末了,又鼓励安解语道“四弟妹若想护着则哥儿安稳长大,就不能继续躲在背后,让人护着。而是要尽量走到众人之前,用自己的力量,护着则哥儿。”

    安解语这时才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不由有些意动。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孀居之人应该不理世事的念头,且在前世里,她也是有自己事业的职业女性,深知授人于鱼,不如授人于渔的道理。只是如今一下从不管事的闲散旁支,一跃成王府里内院的话事人,这个变化,还真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一下。

    范朝晖见安解语已是有些允了的意思,更是开怀。便重新走到圈椅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略品了品,就冲安解语说道“四弟妹也别心急。好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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