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长大,我是什么都肯做的。若是我只顾自己,却让则哥儿有个闪失,我就是去了泉之下,也没有脸去见四爷——你们不用再说了。这个家,我一定要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秦妈妈忍不住落下泪来“夫人,王爷和四爷兄弟情深,定不会让夫人落到那种田地的。”

    安解语定了定神,冷静下来,不由反省了一下自己。——世事无常,总是人在做,天在看,是非曲直,到头来终有个分辨的时候。也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想左了。这么些年来,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自不用别人来说。王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且从未有过失礼的地方,未必就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况且以前也听大哥说过,当年大哥本是要将自己送给王爷做妾,王爷不纳,四爷才能娶了自己做正妻。

    想到这里,安解语不由讪笑哪有名正言顺的黄花大闺女不要,反而等黄花大闺女成了兄弟的寡妇,再去勾勾搭搭的道理?可见真是自己想歪了。又懊恼自己,到底是受了秋荣临死前的蛊惑。自己就算私下里这样疑忌他,也是玷辱了王爷这样光明磊落的男。

    这边安解语就检讨了一番,重新振作起来,对秦妈妈道“妈妈说得对,我们还有王爷护着,定不会有事的。如今王爷有事要出远门,因此嘱托我代管内院一阵。等大夫人或是太夫人回来了,自然会交回去的。”

    秦妈妈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夫人真是,也不说清楚一些。若只是代管内院,倒是还好,横竖现在大房没有正经主在,这内院也没有越得过夫人去的。——哪怕是街坊邻居有事,还要帮扶一把呢。更何况是我们四爷的嫡亲哥哥托付?”

    阿蓝也笑了“夫人如今,都赶上说书的女先儿了。一惊一乍的,平平常常的小事,到夫人嘴里,也分了抑扬顿挫,高高低低地吓死人了。”

    几人说说笑笑地下到二楼。几个刚留头的小丫鬟便赶紧上前去听唤。

    阿蓝就带了两个小丫鬟出去炊水。秦妈妈和另两个小丫鬟便去了净房,帮四夫人准备沐浴的物事。

    安解语坐在梳妆台前,去了头上的发簪,又将头发放下来,便拿了件灰鼠皮的大氅,披着去了净房。

    这里风存阁的净房里,也是一大一小两个白玉池,温润养人,极是难得。

    安解语便在热气蒸腾的小池里细细地洗了,又起身抹上玫瑰花精油配制的香膏。一番折腾下来,不免有些气喘吁吁的,安解语便坐到了净房里的红木榻上歇息一会儿。

    那红木榻正对着净房里一面墙那么大的镜,看着镜里白璧无瑕的躯体,安解语的手不由抚上了脖上挂的小玉佛,又紧紧攥住。——这几乎是四爷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阿蓝在屋里轻声叫了两声“夫人”。

    安解语回过神来,问她有何事。

    阿蓝道“范大管事过来送晚上宴客的名单。让夫人有个准备。”

    安解语便收了心思,重新穿戴起来。

    晚上有客人,她不能穿得太素净。虽是守孝,也是可以在颜色和首饰上做些变动地。

    这边阿蓝就捧了淡蓝色织金牡丹暗纹缎面、白狐皮里的宽袖收腰小袄,下配宝蓝色同色暗纹的罗裙,同有白狐皮做里,温暖又不燥热。

    安解语穿戴了,便坐到梳妆台前,挑了一套蓝宝点翠的头面带上,耳上配了两颗绿的发暗的泪滴状绿翡耳饰。脖上一个白金项圈,下坠一个鸡卵大小的蓝宝石。——颇有些前世里,在某部著名的讲沉船的电影上见过的那个“海洋之心”的项链。

    秦妈妈进来,看见夫人已是穿戴好了,都是素色,却又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便暗暗点头,对夫人道“幸亏张姨娘将我们的东西都带回来了,不然这么多首饰衣物,都要便宜了别人了。”

    安解语笑吟吟地没有搭话,就接过了阿蓝递过来的客人名册,仔细看了起来。

    家里的亲戚自是不用再看,可有四家外来的客人,就有些意思了。

    安解语一一看过去,却是周、吴、郑、王四大家。

    这四家也富贵了一百多年,虽不如慕容家和范家这样的家世,在如今的北地,也是数一数二的。

    今晚却是这四家的家主带着夫人和嫡女过来做客。

    范忠特意在名册上将那四家带来的嫡女仔细标过。原来周家的嫡女周欣最是出众,号称北地第一美女,如今年方十,正是花信之期。因这姑娘自小就极有见识,曾立誓要嫁这世上数一数二的英雄,所以到现在过了及笄之年,也还未定亲。

    另外三家的嫡女,也都是家主的正妻所出,俱是珠围翠绕,生于锦绣丛的天之娇女。容貌虽没有周家的嫡女有名气,却也据说都是绮年玉貌,

    安解语一边看,一边笑,觉得这四家的醉翁之意,真是明明白白的。可惜大夫人不在,她们要想进门,可别拜错了菩萨,撞错了钟。

    转眼天已黑了,四处都掌上灯,已是到了宴客的时辰。

    阿蓝便过来回道,说是王爷带了八人抬的蓝锦绸璎络大轿,在风存阁门口等着四夫人一起去元晖楼的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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