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哥儿那里出了错,小程姨娘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

    这边安解语就帮王爷暗暗留心,相看了两个姑娘。打算等宴客结束之后,抽空跟王爷说说。——王爷正值盛年,屋里一直空虚,就会产生各种生理和心理的问题,也不利于整个王府的安定团结。且这些姑娘的家里,本就是有心要将她们送进来。岂不正是两全其美?

    说话间,已是酒过三巡,各人又用了些饭菜,便都餍足了。

    此时已到了亥时。则哥儿在旁边的席上,已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王爷就对席上众人道了声“失陪”,亲自将则哥儿送回了风存阁歇息。

    等王爷回来,男客这边就纷纷起身告辞了。范朝晖便跟那四家的家主约好,过几日到军营里再议正事。

    女客这边也都散了,起身过来给四夫人和大姑奶奶告辞。

    安解语站在离屏风出口不远的地方,目送众人而去。

    安解弘过来接了张莹然,因是天太晚了,他们就说好明日再同安解语详谈。便由婆领着,去了外院的客房歇息。

    好不容易将众人都送走了,安解语才有些腰酸背痛地回了风存阁。

    闻到自己身上一身的酒气,安解语就忍不住又洗了澡。

    从净房出来,她先前的睡意反而消散了,再也睡不着。便披了大氅,一边拿了王小姐的帕在手里把玩,一边往顶楼大屋行去。阿蓝在楼下一旁的屋里值夜,已是香梦正酣。

    安解语也不惊动她,只悄悄上了楼。

    顶楼的大屋里一直烧着暖炉,虽是十分暖和,却也气闷。安解语忍不住就打开了侧面的几扇隔窗。一阵清凉的夜风从窗外袭来,安解语觉得脑清醒了许多,就靠在窗前,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再说范朝晖一人回了外院的书房,许是今夜酒喝多了,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便也披衣而起,轻巧地掠过屋顶,往内院风存阁的方向而去。

    到了风存阁对面的澜亭,范朝晖忍不住又向风存阁那边看去。已是夜深,风存阁的人都睡了。只有顶楼,似乎还有一盏微光,在顶楼侧面的隔扇窗那里闪耀。

    范朝晖有些惊讶,便几个纵跃,攀上了风存阁顶楼的屋顶。往下看去,正好见安解语也未睡觉,正将头靠在窗棂上,出神地望着大海的方向。

    范朝晖忍不住出声道“这天太冷了,还是关上窗吧。”说着,便一溜烟,从顶楼的屋顶,顺着大开的窗户,窜进了屋里面。

    “咩?”安解语惊讶地抬起头,怎么有王爷的声音?深更半夜的,他一个人跑到屋顶上做什么?

    转眼间,眼前又有人影闪过,如疾风闪电,风驰电掣一般,消失在屋里。

    安解语有些紧张的转身,看向屋里面。

    范朝晖的身影隐在暗处。月亮从窗棂透进来,屋里的桌椅床榻皆蒙上一层如软纱一样柔和的月光,朦胧,幽暗,又若隐若现,藏着他魁伟高壮的身躯,如隐在林间的猎豹,循势待发。

    安解语意识到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暧昧和不妥,便赶紧福了一福,问道“王爷这时过来,可是有事?”

    范朝晖站在暗处,看着不远处安解语的一举一动,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似乎哪里站着的并不是真人,而是一抹月光下的影,随时会脆弱得从他面前消失。

    安解语见范朝晖并无答话,便又问了一遍。

    范朝晖只好搜索枯肠,没话找话“嗯,我想问问你,今晚见的那几家人,你觉得如何?”

    安解语松了一口气,又抿嘴笑。——原来王爷也等不及了。

    就高高兴兴地给王爷讲起今晚上见到那几个姑娘,又将王姑娘狠狠地夸奖了一番,顺便还提了一下周姑娘,赞了她姿容美艳,有小程姨娘的风格。

    范朝晖从黑暗走出来,静静地看着她。一片乌云正好飘过,挡住了略微有些发黄的月光,屋里一时更加暗沉。

    安解语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便住了口,后退一步,紧紧靠在了身后的窗棂上。

    范朝晖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静静地问道“你不介意我纳了她们?”

    安解语莫名其妙“这是王爷的家事。我为何要介意?”说着,安解语又想起了那块王小姐绣的帕,便赶紧举起来,递到王爷面前,道“这是王小姐绣的帕,绣功十分精湛。王小姐生得一等一的容貌,家世又好,还会做针线,就算是给人做正室也是做得的。王爷还是不要再挑剔了。”

    “我什么时候挑剔过?”范朝晖的声音低沉,压抑,又带着几分懊恼。最后一个字,却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痛苦,愤懑,和忍无可忍、从头再忍的无奈。

    安解语有些心虚,仍是举着帕,怯生生道“王爷看看这个帕。——实在是难得的珍品。”

    范朝晖酒意上涌,有些不能自持,便将那帕一把抓过来,在手里碾为齑粉,又松开了手。

    安解语便只看见一块好好的帕,霎时间灰飞烟灭,心下大急。眼下她被范朝晖高壮的身躯逼近,无处可退,只能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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