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青酝酿了好半天,突然问格根老师,都叫你“活字典”,那繁体字你认识吗?

    格根立即来了精神,正了正身子,捻着山羊胡,说当然认识。

    “我考考你,行吗?”吴仁青说。

    “吴仁青,你小子认识字儿吗?还敢考格根老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王守会取笑道。

    “就你好?‘快手王’,玩儿扑克都偷牌,大赖包!”

    “大赖包总比大懒包强。哈哈——就算娶了媳妇,估计都懒得——”

    说到这儿,王守会见吴仁青怒目圆睁、双拳紧握,赶紧收住了话头儿。

    李来财笑着说你俩啊,一样儿,背着抱着一边儿沉。仁青啊,别怪姑父我嘴损,你俩谁都别说谁。

    吴仁青不吭声儿了。

    “你俩啊,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又有人说道。

    大家哄堂大笑。当然,吴仁青没有笑,他也没敢反驳,因为说这话的是他的舅舅——“三磨叽”童为奇。

    按理说,当舅舅的不能这样说外甥啊。可是,童为奇根本不管什么“娘亲舅大”,看吴仁青是一百二十个不顺眼、三百六十个不服气。原来,两人还有个“仇口儿”——因为一个女子……

    格根为了帮吴仁青挽回些面子,就说仁青啊,你不是说要考我吗?考吧。

    “我怕把你‘烤’糊喽。”吴仁青挠着脑袋笑着说。

    格根没事儿。只要是字典上有的字儿,不管简体还是繁体,我都行。你就放心地考吧。

    吴仁青嘻嘻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来。

    王守会又犯了嘴欠的毛病,说看来,吴仁青是有准备啊,这回咋不懒了?我说的嘛,你还敢考“活字典”,真是红毛儿了。

    吴仁青这是我从别人家字典上抄下来的。格根老师,你在学校还教过体育,那你说,体育的“体”字,用繁体字怎么写?

    “骨曲豆!”格根张口就来。

    “啥?鼓捣豆儿?”王守会愣愣地问。

    格根是骨——曲——豆。就是左边是骨头的“骨”字,右上是歌曲的“曲”字,右下方是土豆、黄豆的“豆”字。还有另一种写法,就是“身、曲、豆”。仁青,你看看你的纸上,我说的对不对啊?

    人们都瞅着吴仁青,只见他盯着纸片嘴里叨咕了一会儿,抬头大声说对!

    大家都笑了。

    王守会问格根老师,懒蛋子的“懒”字有繁体字吗?

    “懒没有繁体字,只有烦人!”童为奇插话后,引得大家又是笑。

    吴仁青狠狠地瞪了亲娘舅童为奇一眼,小声儿嘀咕凡人?大家都凡人,就你不是。你是鬼,是穷鬼、恶鬼、追命鬼,还有——就是嫉妒鬼、骗人鬼!

    “三磨叽”童为奇没听太清,但知道这小子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不是好话。气得想给他两耳光,想想又忍了——怕他还手,自己真不一定打过他。

    童为奇没有再磨叽,麻溜儿地转身就走。有人看着他的背影,偷偷地笑了起来。

    吴仁青根本没理会童为奇,继续问格根老师,那么“奋斗”的“奋”字,它的繁体字怎么写?

    格根嘿嘿一笑,又捋了捋下巴上倔强的山羊胡,说“奋”的简体字就是“大、田”,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是在“田地里出大力”或者“通过努力拥有大片田地”的意思,其实不是这样的。还得从繁体字形上来看,它是上中下结构的,在上“大”下“田”中间还有一个“隹”字。

    格根边说,边捡起一根小棍儿在地上写了起来,大家都围着来看。

    李来财瞅了瞅,说在大田里加了个——那个字儿——指的是庄稼苗吧?地里长大苗,证明底肥足啊。

    “你可真有想象力啊。”格根接着给大家讲,“上面的‘大’,像鸟振翅欲飞之势,下面的‘田’呢,表示广旷的土地。中间这个‘隹’,有三个读音,在这里应该读‘追’的音,说直白些,就是‘鸟’的意思。奋的繁体字,字面上的意思就是‘鸟类振羽展翅’。当然,人类脚踏实地、大展宏图同样是‘奋’。”

    王守会有些吃惊地问就这样一个字儿,咋这么多说道?

    格根中国字儿,是最有意思、最有内涵的,是世界上最美的。“奋斗”二字不好写,奋斗过程同样是不容易。我们生活中,能够实现“奋”,需要内外因素的结合与相互作用。外因的影响很重要,比如,温度、湿度要是不合适,鸡蛋是孵不出小鸡崽儿的。内因的影响更加重要,如果鸡蛋本身就是“坏蛋”,温湿度再怎么符合要求,最终也孵不出什么结果,只是“寡蛋”而已……

    李来财格根老师,不讲字典的事儿了,还是给我们讲一段儿吧。好长时间没听你的评书了,耳朵都痒痒了。

    “就是!给我们讲一段儿吧?”

    “是啊,就在这儿讲,又宽敞又凉快——”

    “啪!”格根伸手一拍小桌子,说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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