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政务筹备处的人出来了!”

    大岛陆太郎是日本陆军中的高材生,属于秀才的级别,别说是中文,英文、法文、德文都精通,这点中文难不住他。听到门外的报告,他惊疑的看向马明远:

    “你要干什么?”

    马明远摊摊手,一脸无辜道:

    “你当我吃饱饭没事干,这不得落袋为安么。”

    大岛陆太郎狐疑的看过来,钱不是到手了么,如果不是听说这家伙从正金银行搞走一大笔现金,特意请自己派人护送出附属地,他今晚怎么会出现这里逼债?怎么还扯落袋为安。

    马明远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扔过去:

    “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呢,这钱的去向得砸实了。告诉你,别想偷懒,作为新京药妆店的股东,你等下也要出来站台!”

    大岛陆太郎一脸错愕,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马明远可不管这些,吵了一晚上,该说的也都说了,慵懒的伸展下老胳膊老腿,捶打着有些发酸的肩头,自顾自拉开门,在一群日军尉官敬畏的注视下,招呼丁山一声,大喇喇的离去。

    张燕卿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果的,六点多把人手撒出去,才刚过九点,就已经有了成果。

    只是,这名报告的办事员并未得到奖励,正相反,此时的他,战战兢兢站在张燕卿面前,在张燕卿的逼视下,努力把自己的头埋到胸口。

    “你再说一遍,人,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办事员想要努力躲开暴怒的张燕卿,只可惜,此时被逼问,不得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长春城虽然与沪上、北平没得比,可也不是靠一百多个人就能摸个遍的城市。这名叫程天的办事员就动了点心思,找到自己在市警务局的熟人,请托对方疏通路子,洒出警员上街去帮忙。

    至于说疏通路子的花费也是不菲,程天之所以认掏,倒不是有多忠心或热爱工作,实在是分摊到的地面太大,大早上的,一个人上街去跑要累死的。而且,程天也是心存侥幸,万一自己地面上有了成果,到时候再汇报上去,张大处座一开心,这笔疏通费用岂不是有着落了?

    这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这些警员一个个拿到“红包”,干劲十足的上了街,而且,不到一个小时,就有消息传回来是,说是发现了线索。

    得了信的程天乐坏了,难道真是天上落馅饼,砸到自己头上了?

    可当程天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落下的不是馅饼而是铁饼:

    他倒是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付伟,只可惜,是具尸体!

    人竟然死了,这玩意还要不要汇报上去?

    程天感觉自己坐蜡了。

    按照他的本意,干脆就不汇报,把这个消息“漂没”掉算了。可他看看左近的警员,额头冒出冷汗了,人可不少,五六个呢,难道自己还要挨个堵嘴?要论起花费,还不如硬着头皮去挨一顿骂呢。

    付伟是倒在一条巷子深处,在一堆垃圾下面,若非早起倒洗刷尿桶的主妇,估计再过几天,等尸体发臭了才会被发现。

    程天打定了主意,立马屁颠颠的电话政务筹备处,同时雇了一辆板车,将付伟的尸体拉回了政务筹备处。

    尽管早就接到消息,当张燕卿看到付伟的尸体,还是气窜顶梁,眼前一黑几乎晕倒。幸好安玉珍在身后扶了他一把,他这才勉强缓了口气,捂着鼻子去察看尸体。

    虽然付伟也就死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偏偏是在垃圾堆下面发现的,那身上的味道,啧啧,绝对够味。

    也真是难为张燕卿,顶着这股子味道,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仔仔细细把付伟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摸了遍,最终,失望得站起来,对着一脸希冀的安玉珍摇摇头。

    安玉珍的脸都黑了,拉着张燕卿远远躲开,谁知,那股子味道竟然挥之不去,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压低声音与张燕卿商量对策,一百五十万日元啊,在日本东京都能买几百栋房子了,他可没张燕卿的家底,杀了他都赔不出来。

    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张燕卿咬咬牙,一边电话联系长春正金银行的分行长,一边疾速写下一份公文,盖上账务筹备处的关防大印,草草换了身衣服,就拉着安玉珍一溜烟的出门去。

    在车上,张燕卿详细对安玉珍解说了自己的心思,他想着,反正找付伟就是为了找钱,不如直接点,他们两个大员亲自前去长春正金银行,摆出协助调查的姿态,再好好恳求一下日本分行长,先确定那笔钱的数目,把钱按住了,然后再让上头去和正金银行交涉,实在不行,干脆告诉关东军,钱就在他们日本人的银行里,要用钱,就找正金银行要,让日本人和日本人去打这个官司去。

    安玉珍听完,连连赞叹,觉得张燕卿不愧是香帅后人,处理这些交涉的事情,着实有一套。

    待到两人到达正金银行,那日本分行长一听,钱虽然是付伟这些旗人的,却是最终要交给关东军,也打起精神来应对。既然可以证明付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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