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的不死性,来源于他此刻是现实根基一部分。

    所谓形而上,即清通而不可象者也,器有成毁,而不可象者寓于器以起用,未尝成,亦不可毁,器敝而道未尝息也。

    以天运物来比喻的话,春夏为生,秋冬为杀、而秋冬生气潜藏于地中,枝叶槁而根本固荣,则非秋冬之一消灭而更无余也。

    ‘春秋’的本质不会因为一年的运转而消失。

    一甑之炊,湿热之气,蓬蓬勃勃,必有所归,若庵盖严密,则郁而不散,这些事物都会互相转化,看起来不知何往,而究归于地,但实际上燃起的火焰,一烈已尽,而为焰、为烟、为烬,然而其中木者仍归木,水者仍归水,土者仍归土,只不过希微而不见罢了。

    物质聚而成形,散而归于太虚,气犹是气也。

    聚而可见,散而不可见尔,其体岂有不顺而妄者乎?

    所以,聚亦吾体,散亦吾体,知死之不亡者,可与言性矣。

    这是李启能够不死的根源。

    但对方并不是如此。

    “这么快,真利害啊,而且这么敏锐,只是碰一下就发现了差异,还在查探我的道途,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一个声音传到了李启的耳边。

    准确的说,这不是声音,而是信息。

    “有形者且然,况其絪缊不可象者,未尝有辛勤岁月之积,一旦悉化为乌有,明矣,故曰往来,曰屈伸,曰聚散,曰幽明,而不谈生灭。”

    李启皱眉:“噢,这可是把佛门的根本推翻了,这么说的话,你不是魔道。”

    佛魔在根底之上是有很相似的地方的,二者就和人巫类似,虽然观点完全相反,但其实是建立在同一个根基上的。

    “生灭,不过佛门的陋说罢了,倘如散尽无余之说,则此太极浑沦之内,何处为其翕受消归之府乎?又云造化日新而不用其故,而我不同,此太虚之内,从得此无尽,以终古趋于灭而不匮,这便是超越你的不死。”这位三品如此回答道。

    “嗯……那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李启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始了和对方的争斗,同时询问原因。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是关于宇宙的本源是“有”和“无”的两种认知差异,这实际上也是‘有无之争’中崇有派的思路。

    天地万物之上,有没有一个根本的终极存在?这是很多道统看法都矛盾的事情。

    而根据对方的不死性,再加上其对佛魔之间的蔑视,那么,李启就可以得出结论。

    对方不是魔道,而是灵道!

    他确实是有些惊讶了,没有想到的是,在欲界搞事搞了半天,来阻止他的不是魔头们,而是明显事不关己的灵道。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看起来已经过了很久,甚至欲界的现实宇宙都被李启以引力为中线给折叠了,但实际上这一切都发生在十皮秒之内。

    然后,这十皮秒。

    被回溯了。

    一切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紧接着,再度重复。

    然后,回溯。

    重复,回溯,重复,回溯,重复,回溯——

    这十皮秒内,宇宙的基本构成,阴阳骤变,死生古今,都来回反转了数千次。

    但这数千次加起来,连一毫秒都不到。

    攻防就在这一毫秒内不断进行,不管是李启还是对方,其载体都被各自被击碎了数百次,这根本就是‘互相秒杀’。

    只要被对方碰到,那就代表肉身的死亡,肉身溃散的时候,必然会需要动用本体的‘道’来进行重塑,因为一个存在于现实之中的载体,是干涉现实,施展术法所必须的,哪怕不是肉身,也必须得通过其他方式来干涉现实。

    只不过李启比较习惯于肉身,而对方则以类似于‘纯粹精神’的方式在构造自己对世界的干涉方式。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在通过波动和信息不断了解对方,在一次次的攻防互换里分析了解自己的敌人对世界本源的认知和构造。

    对三品的战斗而言,物理上的破坏怎么样都好,反正都不影响。

    真正找到对方在构造世界上的认知体系的漏洞才是关键。

    不过,都到了三品,其架构之严密是不可能被轻易找到破绽的,因此这种热战必然会发展到‘打到你出破绽为止’,就具体的表现上来看,就是营造种种自己擅长的极端环境,然后在极端环境之中,找到对方的诠释之中的‘悖论’。

    比如李启之前折叠宇宙带来的超级引力,还有用引力取代化合物的聚合方式,这就是一种极端环境,是在检验对方是否能够诠释这种境况,如果做不到或者诠释有问题,那么李启就会从这方面发起进攻。

    这就是双方在回溯所做的事情。

    数千次尝试,他们不仅仅出现了超级引力,更是有着星辰潮汐,混沌汤,异常常数等等诸多问题。

    有的时候是不能取值的调和级数求和,有的时候是解析延拓无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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