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意思请封。

    额尔赫的母亲是超品公夫人,还是有爵宗女,并不需要幼子的诰命。

    富庆那边也是,生母已故,嫡母是一品夫人,并不缺庶子的封诰。

    舒舒就不说什么了,道:“我这内账房确实缺人手,事情并不轻松,基本上就是核销外头产业的月账、季账跟年账,还有贝勒府的内账,也要按月查校……”

    孙氏是年轻小媳妇,经常出入正院也不方便。

    舒舒就想到了宁安堂前头还有空屋子,到时候将内账房安置在那边,孙氏从角门出入,也不用经过正院,方便不少。

    孙氏带了欣喜,起身蹲礼,道:“谢福晋,奴才别的不行,查账这里却是不怕的,奴才外家好几代人都在会计司当差,奴才母亲也从小会打算盘。”

    舒舒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就吩咐冬月道:“去书房将算盘跟书桌上的账本拿来。”

    她陪嫁产业的年账都搬到前院书房了,还剩下正院跟宁安堂两处开销的年账册子在。

    冬月应了,进书房取了算盘跟账本过来。

    等到东西送到孙氏跟前的几案上,孙氏的神态就变了。

    文弱的气质立时收了,透出几分精干来。

    她挽了袖子,打开账册其中一页,将手边算盘一推一拉,接下来就是清脆的算盘声。

    舒舒也会打算盘,见她这手法,就晓得是常算账的。

    舒舒脸上添了笑,道:“等到年后,你就入府当差好了……”

    会计司前两年查出窝案,老人罚了七七八八,孙氏外家却不在其中。

    经过慎刑司查的,不说能百分百保证清白,也差不多了。

    这样的家风,很是难得。

    舒舒对远在杭州的孙太太都生出几分好奇。

    说到这里,她才想到时下规矩,顿了顿,道:“还没有问你,这件事你跟曹大人说了没有?总要夫妻商量好了才妥当。”

    三从四德的规矩摆着,孙氏要是自己决断,估计会自讨苦吃。

    孙氏脸上泛红,满脸羞愧道:“是奴才疏忽,今天回去就给我们爷说这个。”

    舒舒看出来了,这对夫妻明显还不大熟。

    想来也是,盲婚哑嫁的,两人差着年岁跟阅历,中间还跟着一个亡妻跟继女,总要磨合两年。

    舒舒道:“那你好好跟曹大人说,就说是我这里缺人手,跟你开口求援的,想要让你帮我个一年半载……”

    至于一年半载后,就看孙氏心意。

    这年轻夫妻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孩子就来了,那差事也就停了。

    “福晋……”

    孙氏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将此事揽了过去。

    她脸上多了感激,看着舒舒,不安道:“是不是奴才让福晋为难了?”

    她陪嫁简薄,早先家里过的也寻常,曹家上下却习惯富裕生活。

    慧姐儿身边还有侯府出来的老人,没有直接说到孙氏跟前,可是在慧姐儿跟前也是跟防贼似的防着孙氏。

    孙氏这才想着求一份差事,不用伸手要银子,也能从不大和谐的家庭关系中暂时解脱出来。

    舒舒摇头道:“不为难,你也瞧见了,我确实不方便,回头生产后,也要歇个三五个月不得空,受不得累……”

    孙氏父母兄弟都在江南,只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京城,又是为人继室、做后母的局面。

    看来孙氏成亲这两年是真受了委屈。

    看着舒舒这样仁爱,她就红了眼圈,忙低头试了泪,再次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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