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潮,是我失了小心了……”

    齐锡跟觉罗氏说着,很是懊恼。

    自胞兄跟堂兄先后谢世,老一辈没几个人了,齐锡就很有当长辈的自觉。

    他看出公府处境艰难,顾念着堂兄早年对他们兄弟的照顾与提挈,想要回报一二。

    就是噶礼那里,虽是性子猖獗,可因他外放,对于老二房在家的人口,这边能帮也帮,才会在出了二格格的事情后跟着康亲王与增寿一起去海淀见驾。

    谁会想到,他想要家族和睦,反而落得个眼下境地。

    早知如此,他还是关门闭户,过自己的小日子。

    觉罗氏道:“老爷也别太担心了,增寿不聪明,可四房总有聪明人,会提醒他的……”

    正说着,前头门房过来报,公爷来了,在前头客厅候见。

    齐锡看了眼妻子道:“醒过来的挺快!”

    言多必失。

    即便齐锡猜出康熙的用意,也无法述之于口,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隐患。

    他在增寿跟前没有说什么,这次去取银子,也只是说耽搁不得了,怕族中老人要闹。

    他也没有多支银子,还是按照公府那边往年的例,也没有过问族产管理账目之事。

    齐锡到了前院客厅,增寿正蹙眉沉思。

    见人来了,增寿忙起身,就跪了下去,道:“二叔,侄儿糊涂……”

    齐锡忙扶住,道:“骨肉至亲,说这些做什么?”

    增寿满脸羞愧,道:“是侄儿臊了,一时想不开,浑浑噩噩的。”

    齐锡安抚道:“谁也想不到的事儿,你这也是池鱼之殃,不过你年轻,正是该好好给皇上效力的时候,补了副都统,暂时将精力搁在差事上,满了三年要是京察得个卓异,也好补都统。”

    增寿听了,苦笑道:“皇上不喜侄儿,这副都统位上,侄儿怕有的年头要熬……”

    齐锡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增寿:“……”

    齐锡岔开话,道:“不用多想,我也是将五十的人了,过个三、五年,皇上忘了先头的事,也就算翻篇了。”

    增寿没有那么乐观,将旁边小几上放着的一个匣子打开,道:“二叔,这是几处族产的契纸跟账册……”

    齐锡听了皱眉,道:“浑话,哪有什么族产?咱们满人聚族而居是不假,可是分家分产,跟汉人的习惯又不同,这些所谓的族产,都是大四房的私产。”

    “二叔……”

    增寿没想到齐锡会这样说,眼泪差点没掉下来,道:“可是曾祖父当年到底承了高祖的世职……”

    齐锡道:“老祖宗的家底,按照太祖皇帝吩咐,均分给了公主所出三子,大四房除了世职,并不比其他房头多得什么;公府的爵位,是你曾祖父击朝鲜、伐明、伐察哈尔,一次次军功累积晋封,不与其他房头相干,产业大头也是如此……”

    至于前三个房头,没有分到温顺公的家产,分到了生母的财产,那是温顺公迎娶公主前的家底。

    增寿心中的怨愤,随着齐锡这番话,平了许多。

    也是曾祖父心慈,顾念族人,将私产挪出来一部分做了族产,用来接济族亲。

    后头两代公爷都是如此宽仁,族人已经习惯吃大户,忘了这族田的来由。

    齐锡说了这些,就不想再这样含糊下去。

    他就道:“外头汉人族里置办族田,都是集腋成裘、聚沙成丘,咱们族里也可以试试。”

    增寿听了不解,道:“二叔……”

    齐锡道:“我已经给噶礼去信,想来他会乐意在置办族田事务上尽一把力。”

    说着,他就将几案上的匣子推回到增寿跟前,道:“置办新族田,也是保全家族长久之道,还需公私分明的好……”

    增寿有些恍惚,道:“二叔,还能这样么?”

    齐锡道:“怎么不能这样?这样才符合规矩,按照族人的爵位跟品级高低,自愿捐赠,不限多少,我这爵位不高不低,可实缺在这里摆着,就捐二百亩地做族田,再代小二跟小三各捐五十亩。”

    增寿立时机灵了,道:“侄儿沾了父祖的光,得了公爵,那……侄儿捐三百亩地做族田?”

    齐锡点头道:“这加起来就六百亩,回头加上噶礼的,其他房头有爵位跟世职的族人再添些,就差不多了。”

    《大清律》上写的清清楚楚,子孙盗卖祀产跟义田,满五十亩要充军,不满五十也要按照盗卖官田治罪。

    买田之人要是知晓是祀产,还继续买卖,也要一并问罪,产业发还族中。

    这份祭田,不准买卖,抄家也不会收没。

    董鄂家如今确实需要一份祖产,确保有个万一,子孙后代也能有读书银子,有嫁娶银子。

    至于齐锡拿出这三百亩地,也是心甘情愿。

    谁叫他们多了一门皇子贵婿,富贵与危险并存,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至于公府跟噶礼,也该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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