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像是大抵懂了。

    却又好像懂了一个寂寞。

    张安世的话,他是能听明白的。

    比如,怎么样用数字来破译出文字。

    而问题就在于,这数字破译文字,还是没有办法解决朱棣产生出来的无数疑惑。

    朱棣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不喜欢故弄玄虚。

    这也是为何,他对儒生不感冒的原因。

    因为儒家固然经过了千年以上的不断的完善,总能总结出一套看上去无懈可击的理论。

    然而,理论再好,也没有卵用。

    于是朱棣直截了当道:“你是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的?”

    张安世道:“臣这数月以来,铺设了一条线路,这线路,乃是自江西的赣州府,至南京城……”

    朱棣道:“线路?”

    张安世取了这漆线,交给朱棣看,朱棣细细看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张安世便道:“此线可不简单,乃是用铜线拉丝制成,陛下,若是早个几年,这铜铁想要抽丝,却不容易。好在这些年,各处机械作坊的技艺大涨,就这……还是当初科学院许多高级匠人,以及无数的研究人员,花费了数年努力的结果。”

    听着张安世说着这里面的不容易,朱棣更认真地盯着这东西,似乎想从细节里找出它的神奇之处。

    张安世接着道:“原本这些东西,本是建铁丝网用的,各处藩国,对这铁丝网的需求颇大,战时对付土人,很有效果。而此番改进之后,便可制成这铜线,除此之外,外头用的则是用绝缘的漆来进行绝缘。”

    顿了顿,张安世继续道:“其实从去岁开始,臣就命人研制这种电线,而且还生产了一批,只不过……当时也没想到电报这样的妙用。”

    张安世对电确实有兴趣,只不过,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的,是希望能够在自己的王府里,点上第一盏灯,只可惜……这大规模的发电装置,虽是暗中投入了不少的银子,可最后落地,却没有什么眉目。

    谁晓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东西,却可以在电报方面派上了用场。

    张安世继续道:“这线路,在这数月之前,直接沿着铁路来铺设,而到达了赣州府之后,臣便暂时将这赣州府,作为中转,教锦衣卫的人,收发自赣州府的消息,暂时将这赣州府,当做一个信息的搜集中心,但凡有南来北往的消息,一旦抵达赣州,若是紧要的,便直接发至臣这儿来。”

    “至于安南等地的消息,大抵他们的快马抵达了赣州之后,便可立即传达至京城,因而,若是其他人快马传报,即便抵达了赣州府,这赣州府距离京城,尚需数日的时间,何况,江西多山,快马需不断的中转接力,也耗费许多的时日,因而……往往安南或者其他地方的讯息,臣这边,多则能快上十日,少则也能快上三五日。”

    朱棣皱眉起来,对着这漆线左瞧右看,忍不住道:“就这样,坐在此……长按此铜键,即可发出消息?”

    张安世道:“正是。”

    朱棣道:“传给朕看。”

    张安世便吩咐那几个年轻人道:“给赣州传信,询问天气。”

    几个年轻人听罢,其中一人取出驿书,而后先写下一个字条,这字条上,只简短的写下‘天气’二字,而后通过驿书寻找到代码,交给发报之人,发报之人随即开始发报。

    朱棣默不作声,只背着手,走了几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之间,连接着收报机的铃铛开始响起来。

    随即,那连接着铜片的炭笔开始不断的敲击着垫纸。

    而后,垫纸上留下了一个个黑点以及长条。

    朱棣看着新鲜,细细看了良久。

    而另一边,已有人撕下了垫纸,一会儿功夫,便将这符号给破译了出来。

    “晴,无雨。”

    朱棣:“……”

    张安世便道:“陛下,其实……这里头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善,说白了,这一切,终究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力以及物力进去,才可不断的改进,最终……提高效率。不过眼下,单单这个,就已比现在的快马传递,要快上千倍百倍了。在臣看来,鼓捣出这么一个东西,其实不难,难就难在……”

    朱棣沉默着,他和张安世完全是两个思维。

    朱棣还沉浸在世上竟真有这种只有神话才出现的东西上。

    而张安世的心思却是,这玩意结构太简单,真正想将这电报,甚至将这电磁铁衍生出发电、无线传输甚至是收放音的功能,其实却需一个围绕在此周边的一个巨大产业。

    只有百万槽工衣食所系,才会有无数学童,开始学习电磁铁、电力、机械相关的知识,更会有无数聪明人,进入这个体系,不断的研究精进,更别说,数以十万计的维修、养护人员了。

    而当这个世上,有无数人都开始仰赖于此,通过这种便捷的消息传递,来进行生意往来,亦或者传递讯息的时候,那么……这天下所有人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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