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得好。”

    说到此处,五两金开始手舞足蹈。

    “就从军机处送出来二十锭金子呀!书记官、县丞和典仪分了几块不晓得,但是那个打板子的,做了红台刽子手的活,肯定要分一些——那天晚上我就在怡红楼旁边看到兄弟们挤过去,恭喜庭杖大人贺喜庭杖大人哩。”

    “我不想逃呀!我没有逃!”李老汉听得心焦,似乎被吓住了。

    “我肯定晓得嘛!我肯定知道!”五两金哭笑不得,连声劝解:“老汉你莫急啊。我既然看到咯,一定为你作证,你只是敲坏了枕木,没有叛逃的意思。”

    李老汉点了点头,似乎还是不放心,想到这件事可大可小可轻可重,怎么判罪都是县太爷说了算,如果人家一个不高兴,自己这条老命能挨几板子呢?

    “五两金!你要帮我,我一定去收稻!六亩田我一个人全都搞完了!”

    “哎!”五两金摇头晃脑的,连忙拒绝:“老汉,不讲这个东西,好不好?”

    “那”李老汉心里总是不踏实,“那你意思是?”

    “把你闺女介绍把我嘛?讲点好听的话嘛”五两金凑到李老汉身边来,从长衣里倒腾出一个小烟袋,开始给老汉卷烟。

    李老汉心里一凉——原来是这个意思呢?

    可是女儿真的能托付给这家伙吗?五两金的年纪不比老汉小多少,女儿见了也得喊一声小叔。

    这家伙似乎聪明机灵,却不是什么踏实肯干的人,长得也丑陋,头发都快掉光,满嘴的黄牙,跑了两个婆娘以后,鹅毛县再也没有适合嫁娶的女人愿意看他一眼。

    老汉犹豫再三,点了点头。

    “我和她讲,我和她讲。”

    五两金的脸皮都挤成一团菊花,笑嘻嘻的说:“那一定要讲清楚喔,我带你和工头讲理,懂人情世故的,简单简单,不就是一条枕木。”

    “嗯”老汉跟着点头。

    五两金话锋一转:“但是哦,老汉你想哦,要是你女儿谈不拢了,不开心了——我就不知道这个事情要怎么办了,我心里头就空空的,话也说不好,头脑不聪明了。”

    “嗯”老汉觉得没什么,求五两金把事情办好——至于后来的报酬?能赖掉自然就赖掉吧!

    “我带你去赔钱认错!”五两金精神一振,拆了枕木,拉着工友大步往作坊去。

    进了木料加工的窝棚,四处都是埋头苦干的工友。拉锯喘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有木花腐烂的味道,也有咳嗽声。

    五两金找到一个缺了三指的老木工,随口问道。

    “油炸鬼,工长在哪里啊?”

    老木工蜷缩在屋檐旁,正给枕木刷油,随手指了个方向。

    两人跟着指引走过去,就见到一个身高六尺的魁梧壮汉,坐着摇椅,在松波湖边乘凉。

    五两金率先亮出枕木,大声嚷嚷道——

    “——工长!我找到一条枕木!”

    工长慢悠悠的转过头来,看见枕木上的裂痕时,突然醒觉。

    “你说什么?”

    五两金满嘴胡话:“我找到一条枕木,晒炸了,干裂了,不好用,带过来让你看。”

    “你的意思是”工长冷笑道:“这个钉子打进去之前,它就裂开了?”

    枕木上还留着铁钉凿出来的孔隙,木料的伤痕骗不了人。

    “哪里!?”五两金装疯卖傻道:“没打进去就裂开咯!”

    工长:“别说废话,你打的?”

    五两金突然开始惊慌,没有第一时间指认,而是看向李老汉。

    李老汉立刻小声说:“我和我女儿讲,一定讲清楚”

    “是我打的。”五两金的思路马上就通顺了,“工长,刷的那个油不好,搞点桐油嘛!”

    工长没给五两金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一挥手,在工坊棚屋歇息的府兵马上来拿人。

    “哎!?”五两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哎?!哎哎!”

    他被两个府兵架住,左顾右盼的,想要解释点什么。

    “哎?!工长?哎!我赔点钱嘛!十六分小洋嘛!我有!”

    半个小时之后,县丞兴致勃勃命人抬起一具热气腾腾的尸首,往少将军府赶去。

    李老汉没有机会听庭审判决,到了深夜时,五两金也没有回来。他回了家里,看见女儿正在洗衣,坐在水井边,依然是好好的——他就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到了岗位上,李老汉收到了二十分小洋,原本是两块银钱,都叫工长贴心的分开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到这笔钱,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他却听不懂。

    五两金似乎大概或许是死了,因为工长和府兵大人都分到了钱,县丞肯定也分到了钱。再到李老汉手上的二十分小洋,应该也是举证逃犯罪行的奖金。

    整个过程顺其自然,有许多不可以说,却顺滑得不可思议的烹饪过程——五两金好像变成了一锅人肉,就这么消失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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