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信号弹飞上半空,莹火刚刚亮起,马奎尔就看见远处四公里开外的山包上涌现出六团玫瑰色的暗红火焰,标记炮弹轰碎了营房校场的中心点,打碎了灵光佛祖的大理石雕像。

    紧接着便是五颗火光冲天的死神,它们在半空嘶声啸叫着,落地时就变成一团铁雨钢渣,火箭弹的精度很低,还有一部分误伤先锋班组的风险,但是子弹军士没有犹豫——

    ——他想要以一敌千?那是天方夜谭!

    没有枪匠老师那样卓绝精湛的射术,也没有长线作战的弹药储备,呼叫炮火支援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可以在一瞬间击溃木兰高地守军的战斗意志。

    这五枚火箭弹落在营地各处,破片撕开木质建筑的根基,铝热剂把草料和篱笆都点燃,瞬间带走了三十多条人命——对于如此密集的兵员营地来说,这已经算是饱和式打击。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马奎尔攀爬山岩时狂跳不止的心脏还没完全冷却下来,它又因为强光强音而变得激烈,开始发出一阵阵绞痛。

    从高地往坡道山坳排布的民居里窜出来一个个短衣汉子,大多是土司官抓来的壮丁,似乎是听见了“浩荡天威”,看见天地之间涌现出的天火——这些人发了疯似的往关口跑。

    还有些战斗意志的士兵,立刻往高地水井奔走,要取水来灭火。

    依然在歇息的一班、二班兵员收到紧急命令,换鞋穿衣取武器装备,完全进入作战状态至少还需要六分钟,整合统领各个班组才能形成有效战斗力。

    再到消防队伍发挥作用的时候,也有不少兵员已经喝完了第一壶水,紧接着捂住肚子,满眼不可置信,在一分钟之内脸色铁青休克死亡。

    水井边负责司耀安防的官兵头子这才回过神来——

    “——别喝井水了!有毒!”

    等到归一教的战士们回过神来,糖葫芦已经往井水里投了十六公斤氰化钾,哪怕吸上一口潮热的水汽,其抑制呼吸酶的强大毒性能在一百秒内杀死一个成年人。

    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木兰关的敌军昏头转向,在无序的混乱与恐慌之中,要去支援黑豹大仙的队伍被子弹拦在黑石小径道中,他先杀六个传令官,留一个敲锣打鼓四处奔走的癫狂壮汉——这官兵往哪里去,人们总是随着锣鼓声,自然战事就变得简单明朗。

    子弹只需要听声辨位,改换射击地点重新选位,换下一个又一个弹匣,清空所有的火力。

    糖葫芦与队长互相配合,就近找到死尸,换上山字营的里衣外衣,再套一层雨天船夫所用的蓑衣,四处奔走暗中破坏,两人合力之下,只是十来分钟的功夫——这看起来占了高地优势的兵营据点是鸡飞狗跳死伤无数。

    潜伏在山林之中的炮术班组和火箭车,他们只打了一轮攻山援护火力就立刻转移——只怕被归一教的灵能精英发现。

    另一边,马奎尔还在蒙圈的状态时——

    ——糖葫芦浑身是血,从马厩的小窗好像滑溜泥鳅一样钻进来。

    “救我!救我!救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

    这小子的脸被抓花了,肚肠露在外面,身上到处都是伤。

    老马去解糖葫芦的衣服,才发现这战士的随身万灵药被敌人抓破,瓶剂在雨水天气的影响下没有完全渗进皮肤里,而是被厚实的敌兵衣料遮挡吸收了。

    他准备掏刀割开糖葫芦的携行具施救——

    ——说时迟那时快,从马厩之外扑进来一条漆黑的影子。

    那是另一头黑豹,另一个授血怪物。与营房中的左卫将军成了配偶,活脱脱一头泼辣狠毒的母豹畜牲。

    这怪兽四爪刨地飞扑进来,已经瞎了一只眼睛,胸腹也有求生刀留下的划伤,糖葫芦便是被这畜牲一路追杀,逃到马奎尔身边。

    不等马奎尔进入作战状态,他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母豹子扑住糖葫芦,把这小子卷去草垛,在泥泞中翻滚着。

    只见糖葫芦提枪按住扳机,喉口多了一道致命伤,脑袋歪在一边,咳出几口粘稠的黑血。

    枪焰几乎洞穿这授血怪物的腰腹,顺着心口往脑袋去,糖葫芦频频射失,子弹没有完全覆盖死门。

    他强大的求生意志吊住最后一口气,掏出副武器打断这母豹子的前爪,松脱肩膀重获自由的那一刻,他就分离往马奎尔方向爬,一边爬一边努力抓住头发,高高提起自己的脑袋,使脊柱神经不至于完全断裂,身体不至于完全失能。

    马奎尔被这种强悍的战斗意志所震慑,而糖葫芦身后的授血怪物却没有死透,想要再次暴起行凶,热气腾腾的血肉之中冒出一团鲜红的闪蝶,狰狞的兽吻不断向糖葫芦靠近。

    “医疗兵我已经呼叫支援”

    “如果”

    糖葫芦一边吐血一边往外爬,他的气管受到凝血块的堵塞,这几句话几乎是挤出来的。

    “如果七班的其他人还没到”

    “不要影响子弹队长,不要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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