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公……谋反!”

    这次消息就如若惊涛骇浪,震动太玄京。

    南国公府中乱成了一片,身体方才好了一些的南停归甚至不愿卧床,便将南月象喝骂出来,去寻始终与陆景厮混在一起的南雪虎!

    不久之前才从亡人谷中归返,又惊闻了陆景与青玥喜事的南禾雨,也被南老国公禁足。

    南国公府借给陆景的那把斩草刀令南府上下心惊肉跳。

    再加上南停归之所以能够续命,还是因为陆景所给的太冲龙君龙角。

    虽然不曾有人点破,可实际上,自从南府六公子南风眠与陆景结拜,南老国公亲自与陆景致歉之后,南国公府与景国公的关系其实早已非同一般。

    两相看似有些嫌恶,实际上却因为许多人和事串联在一起。

    南风眠、南停归的性命、斩草刀、太冲龙君龙角、南雪虎……以及许久之前还有陆景有婚约的南禾雨。

    南老国公先前庆幸于这许多事早已缓解了陆景心中的怨气,如今这些却成了泰山,极有可能压垮南国公府。

    “父亲,这又如何是好?如今那斩草刀还在陆景先生手中。”

    在那大伏巨岳假山之前,南停归一脸无奈,他只觉今日这昏暗的天空就如同他的心绪一般。

    “景国公前途非凡,理当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是观棋先生……”

    南停归还未说完。

    一旁的南老国公只是瞧了他一眼,就令他不敢多言。

    “各人有各人的抉择,那太玄宫中阴雨密布,又有星光漫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圣君既然不曾强令我等,我南国公府装模作样一番便是。”

    南老国公抬眼:“天下生变有好有坏,比如上次灵潮刚刚过去,我过往被灵潮冲刷的皮肉筋骨却又屡屡跳动。

    下一次灵潮将近,圣君总不至于因此事问罪于我。”

    “灵潮将近……”南停归脑海纷乱,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那是否要让南雪虎去收回斩草刀?”南停归询问,他极少见这般的大阵仗,再加上他久病未愈,做起许多事来难有底气,就习惯性地请教南老国公。

    却不曾想向来心如明镜的南老国公却有些犹豫起来。

    过了好几息时间,南老国公这才转身回东堂。

    “莫要让南雪虎去,随便派个人去养鹿街,同样装模作样一番便罢了。

    我是南国公府的老爷,自然一诺千金。

    昔日就已经对陆景不住,后来他渐渐成了气候,我亲自去寻他和解、冰释前嫌。

    他登高而上,我让南雪虎借他斩草刀。

    如今出了变故,我若急着落井下石,难免有些小人行径。”

    南停归眼中有些舍不得:“斩草刀是一品名刀,又是家传的宝物……他天生便代表着南家,陆景如果以斩草刀杀人,我南府难辞其咎。”

    南老国公冷冷看了南停归一眼,南停归缩了缩头。

    哪怕他已年过四十,却仍然惧怕他这位身材矮小的老父亲。

    “你们若是争气些,这斩草刀又岂会始终摆在祖庙中?”

    “唯一有个争气的,还是个古怪的主,不愿继承我这偌大家业,那斩草放在我南府,是令名刀蒙尘,还不如跟着陆景先生,起码还有出鞘的余地。”

    ……

    盛姿刚刚回京便听到了这样一则令她不知所措的消息。

    就如同风暴卷过她的心绪,令她心底生出惊慌来。

    长宁街上,宁蔷、陆漪、陆琼都匆匆来寻宁蔷,就连仙游公主也都闻询而来。

    “宫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去了宫门,宫门却被紧闭,便是我也要明日才能进。”

    仙游公主瞥了一眼盛姿,盛姿眼光有些晦暗。

    许久之前,陆景还在陆府,又被拿到太玄府衙时,盛姿还曾经慌里慌张的入宫去寻她,时间一晃便过了两年,两年后,贵为景国公的陆景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可这一次,盛姿又该去寻谁?

    陆漪和宁蔷满脸的泪水,陆琼这些日子以来,多有些古怪,整日里与一些大和尚混在一遭,可他却也还是那位纯良少年,陆景出了事,也令他十分焦急。

    “陆景又岂会谋反?”

    “这里是太玄京,军伍无数,修行者亦无数,如今宫中下令,不知有多少修行者出手,陆景便是再强些,只怕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仙游公主叹了一口气,她本不欲说这些,却见盛姿眼里依然蕴着希冀,她便又不得不说了。

    总要给盛姿一些准备,否则陆景若是真就死了,盛姿只怕……

    “情之一子最难解,景国公都有了婚期,盛姿哪怕是在桑槐府,也必然在归路上听闻了,她却还这般担忧。”

    正在这时,大柱国大公子苏照时也匆匆前来。

    过了这些年岁,也许是因为心上人就在太玄京,二人却不得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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