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了?”

    得,原来方才这老头只是想找个话题挑起来。

    哑然一瞬,许元便顺着对方的机锋继续往下打:

    “正月十五年大年才算过完,这么着急作甚?”

    王玉钱心思一紧,搓了搓手:

    “那明日初一那场宫内岁筵呢?”

    按照常理来说,王玉成作为从三品的朝堂重臣今日除夕是要在兵部衙门为国守岁,不过今日他直接提了份告病文案,未等朝廷回复便直接回府了。

    而王玉钱并不是个例,今夜朝堂上有一半的二三品大员都在未经允许的审批的情况下通通告病回府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回复?

    倒不是因为告病程序复杂,而是因为审批告病奏折的那名大员递了份辞呈便回相府内院过年去了。

    不过对于如何回复这事,许元心中倒是有些斟酌。

    这些朝堂大员在除夕告病回府并不算是什么大事,这只是一种鲜明的态度,但岁筵这种事情若是不去那这种态度就会扩大化,到时候局势很容易会失控。

    勇敢者的游戏属于是。

    一声轻笑,许元眸子弯了弯,细声说道:

    “王侍郎,

    “你们只是告病,又非致仕。”

    今夜回府,许元并没有遮掩踪迹。

    兵部侍郎的马车就那么停靠在了相府门口,许元也就那么光明正大的侧门入了院府。

    太子今夜表明的态度,需要“王世才”来做传话筒,而一进门便看见了一只大魅魔正靠在院门后等着他。

    作为黑鳞总长的娄姬其实真的算是一个孤家寡人,尤其是在那一夜亲手杀死龙婆婆之后,更是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也失去。

    在这个众人团聚的除夕夜,她也只有来找他这个小弟了。

    不过在一番打趣调侃之后,大魅魔还是没有强行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守岁过夜,将许元带到内院门口,给了一个胸抱后,便幽幽的离去了。

    几经波折,当许元回到内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临近子时。

    沿着内院的巷道一路向里,许元推开踏过正院敞开的大门,便见到了一副如同寻常人家般的温馨画面。

    室外一片漆黑,而正堂之内依旧灯火通明,而三道人影则在那灯火中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席喜庆红衣新裳的许歆瑶半趴在桌旁上,一手托着白皙的香腮,耷拉着细长而密集的睫毛,有些昏昏欲睡。

    对于西恩皇帝尸身的研究,多啦a瑶也出了大力的,加之要研究那储存妖鬼的魂戒,估计又是好几天没有休息。

    凤九轩则依旧白衣胜雪,坐在一旁面色平静的闭目养神,身前桌案上还摆着那柄断剑箐渊。

    老爹许殷鹤则端坐主位上,气度沉稳的拿着一份书卷垂眸静静浏览,他的面前有着一只瓷杯,瓷杯中正散发阵阵热气,而茶杯旁则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之上黑白相间,但看他手上拿着的书籍显然已经没下了。

    许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庙堂虽高,但亦有亲情。

    都在等他啊.

    一边缓步上前,许元一边探出灵视扫了一眼盘上棋局,眼眸之中下意识的闪过了一抹讶异。

    对于围棋这玩意,许元略懂一些,但也仅限于能看懂。

    桌子上这盘棋似乎并非这老爹自弈,因为黑棋对白棋是一边倒的屠杀,白棋开局直接中刀,不过百手,黑棋已经把白棋的大龙屠了,甚至全盘都找不到两块活棋,过于血腥以至于不忍直视。

    “噗”

    一声轻笑在寂静的庭院中扩散,许元正想着是不是许长歌那逼王被屠杀之时,那边闭目养神的凤九轩忽然侧眸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

    “.”许元。

    “.”凤九轩。

    一瞬沉默,

    主位上的许殷鹤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抬眸看着院中的三子,道:

    “都回来了,还愣在院子里作甚?”

    “.”

    许元眼睛眨巴一下,便续朝屋内走去。

    今天过年,你这个做娘舅的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揍他。

    想到这,许元顿时念头通达,明知故问的轻笑说道:

    “父亲,您这自弈的水平可有点放水,看看这黑子都把白子杀成啥样了,水平可太差了,下次你无聊我来陪你下吧。”

    “.”

    许殷鹤闻言沉默了一瞬,略带莞尔的瞥了一旁的凤九轩一眼。

    凤九轩见状单薄的唇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

    “子时快到了,你再晚一点家里的年夜饭可以等明年。”

    在前世子时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但在大炎子时却是一天的分界。

    踏入正厅,趴在案桌上昏昏欲睡的少女也抬起了眼帘,笑盈盈的道:

    “三哥,你回来啦。”

    许元路过她的身侧,随手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然后坐到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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