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道。“只是,这般多人,却也极为稀罕……这真是在斗诗么?”

    “呵呵,寻常人斗诗,自然吸引不来这么多人。”那小厮笑着解释道。“不过,今夜斗诗的,却是我大明文坛魁首,有大明诗圣之称的周王殿下。周王殿下久不写诗,今夜难得参与了斗诗,这满城文人们,还不得趋之若鹜?”

    “周王殿下?”黎季柏怔了一怔。他知道大明的周王,但他来这应天府时,这位大明的周王殿下便已经深居简出,只是从街头巷尾的传闻中得知了此人不少诗作事迹……

    正自想着,却听前方人群一阵骚动,有人高喊道:“作了!殿下作了!”

    “好诗,真是好诗!今夜见此佳句问世,实在不枉此生啊!”

    紧接着便是前排的一群人摇头晃脑的吟诗,吟的如痴如醉,后边的尚不知道吟了什么的,一個个急急的向前方探问。很快,那首诗的全篇便彻底流传了开来,黎季柏听人们吟道: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

    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秦淮河畔一盅酒,万树桃花月满天。”

    “果然好诗。”黎季柏暗想。

    紧接着便看到人群忽的躁动莫名,有一人从楼里出来。那小厮道:“客官瞧,那便是咱们大明的周王殿下了。”

    这位大明的周王丰神俊朗,面色亲和,他在几名侍卫的护卫下走入人群,朝着人群中略挥一挥手,只听“啊”的几声尖叫,竟有几名女子见了这位殿下挥手,便激动的晕了过去。黎季柏惊道:“周王殿下,竟有如此人望吗?”

    “这有什么。”那小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殿下何等才学,只要听他述说一二,人常常便如沐春风……有这样的拥趸,再正常不过。”

    黎季柏被他这么一说,倒觉得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有些羞赧的不再多问。

    心中却想着,果然是天朝上国!

    到了第二日,他又听说那位周王殿下正在城西开坛讲学,鸿胪寺上下皆要去凑热闹,他也不好特立独行,便一并去了。却不想,这一去,看见的又是人山人海,那人潮之多,挤得连前头的讲坛都看不见了。

    “周王年不过而立,他开坛讲学,竟能招引如此之多的生员?”黎季柏惊道。

    “说什么呢!”一位路过的儒生听到了他的疑惑,有些不满的道:“殿下乃是新学魁首,论学术,新学乃是殿下第一个提倡提及。即便是宋师、刘师,亦是以殿下的观点学问为径,这才有了如今我新学的繁荣昌盛。”

    “殿下之学问,比之宋师、刘师,也不遑多让。听殿下讲一席话,胜过独自闭门造车十年……只要是有志学问的,安能不蜂拥而至?”

    黎季柏惊叹不已,想不到天朝陛下的这位皇子,竟是厉害如斯。

    第三日,友人请黎季柏于画舫中饮宴,却听到隔壁画舫上传来有人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我今虽在京中,但却时常,怀念往昔往北疆、往西北、在撒马尔罕的日子。”

    “天下之大,每一处都自有其韵。若是能够,希望能往南边诸国如占城、安南等一观,以开拓眼界……”

    “咦,这声音……”友人惊讶道。“莫不是周王殿下?”

    “殿下才学惊人,仍想着开拓眼界……实在是让吾等钦佩敬服不已啊。”那友人叹道。

    黎季柏点点头,跟着这位在礼部任侍郎的明国有人附和了几句。

    他忽然心中一跳,想到了自己那本已无望的使命来。

    或许,自己可以另辟蹊径?

    ……

    “殿下,安南使节投帖拜访。”

    周王府中,朱肃正和王妃徐氏,一起逗弄着自己的大胖儿子朱有炖,祥登从外间走了进来,对朱肃禀道。

    “哦?可算来了。”朱肃站起身,将朱有炖递给了王妃徐氏。

    这几日,他又是重拾抄诗大业,又是通过讲学煽动人潮,从昔日的沉默,突然间开始上蹿下跳,展示自己的名望。

    为的,就是引起这位安南使节的注意,让他将目标从宋濂那里,主动的转向自己这边来。

    安南人并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他们始终,只是以个人身份向任昂求请,想由任昂将自己引荐给大明大儒宋濂,从而向宋濂提出赴安南讲学的要求。

    而不是将此事告知皇帝,向皇帝寻求恩典。

    其中,安南人做贼心虚的心态自是占了多数。既然做贼心虚,那么,如果朱肃自己贴上去毛遂自荐,说不定便会引起安南人的警觉。

    既然不能由自己主动,那么,潜移默化的给予黎季柏“周王也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这种信息,让安南人觉得“延请周王也能达到目的”,就十分的稳妥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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