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过后,

    春日高升,

    又是一个大晴天,

    京城贡院,

    考棚里的学子早就起身,披着破袄,喝了口茶水,吃几口馕饼,收拾一番,就开始拿起毛笔继续书写,不少考生抓耳挠腮,就连第一题的诗句都没有写出来,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尤其是后入的那一群考生,不过就是为了糊弄那二两银子,过来走一遭,披着几件破袄,拿着几乎是学院废弃的文房四宝,路边买的酱菜馕饼,喝的水都是用瓦罐提着来的,昨日开考的时候,那些贡院衙役,冒着大雨,检查的时候,竟然也没有故意为难他们,显然是见惯了,有些人,借着科举的名头,在族里骗吃骗喝,也不是少数。

    如今朝廷开恩,持有考签者,就能领二两银子,做为来回用度,别说是那些考生,就是这些衙役都瞅着着急,白得二两银子,谁不去拿,

    他们这些衙役,一个月也才二两银子的月奉,都还是清水衙门,遂赶巧,遇上这种考生,浑身摸不出个油来,都是嫌弃不已。

    下过一夜的雨,

    贡院青石板路有些湿滑,还有些冷风一吹,湿漉漉,浑身不自在,

    早晨起,

    诸位大人一出来,就四散开来,围着考棚划分的路线,开始巡视起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远近开外,寻一圈,也需要大半个时辰。

    此时的南大人,带着几位考官,顺便叫上了裴少卿一起,顺着东边的考棚,开始巡查起来,走到一处考生的位子,仅仅是瞥了一眼,就摇了摇头,

    裴少卿跟在后面没看清,只等着离得近了,伸头往考棚一看,只见眼前的考生还在呼呼大睡,并且旁边的马桶味道十足,关键是,吃的东西就在上面隔板放着,这,不堪入目。

    一行人走了一圈,考生的状态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南大人皱着眉头,叹道;

    “哎,走了一圈,诸位都看见了,世人都以为寒门子弟,会更加珍惜恩科的机会,没成想滥竽充数之人竟然会那么多,白白浪费了朝廷的好意,哎”

    一声叹息,南大人心中忽然有些异样,难不成是洛云侯早就会想到此事不成。

    身后的季明平,难以掩饰脸色难看,颇有些愤慨,

    “南大人,这些学子就不应放进来,丑态尽出,别说答题了,刚刚走了一圈,下官也看到,桌面上的宣纸,有人竟然一字未写,要说考题难也就罢了,小小京城诗词,要说他们也写不出来,还能称什么读书人?”

    “呵呵,季大人也别生气,这种情形,又不是今日才有的,以往科举的时候,诸多情况,历历在目,习惯了就好了,也不能要求他们如何去写,要不然,咱们还科举考试作什么。”

    “是啊,季大人不必生气,寻常之事,不必介怀。”

    旁边的翰林院那些老官,七嘴八舌的劝慰一番,他们监考那么多年,早就习以为常,每年那么多人,什么样的没有,花样百出啊。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以读书人自居,如此虚度光阴,愚不可及,甚至于,败坏了读书人的风骨。”

    季明平还是有些不忿,想骂又不知如何开口,南子显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再想这些,反而叮嘱道;

    “诸位,今日可是恩科开考第二日,尤为重要,有些考生坐不住了,就会弄出一些动静,所以,诸位巡考的时候多加注意,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季大人,你也领着贡院差役,四下多看看。”

    “是,大人。”

    众官员应声,就算是季大人,也拱手答应,只有脸上的愤愤不平,换成他府上的门生要是如此,必然要断绝关系,逐出师门!

    一摆手,

    带着几个差役去了另外的地方,继续巡视,

    只有裴少卿一人,留在南大人身边,并未走,倒像是成了南大人的跟班一样。

    南子显笑了笑,转身问道;

    “怎么,裴大人还有什么事,要留下和老夫诉说?”

    裴少卿立在那,躬身一拜,回道;

    “回南大人,下官倒没有别的事,就是寻看了一圈,加上昨日,下官换了两次巡考的范围,诸如此类情况的,还真有不少,不说滥竽充数,有可能就起码的识字都认不全,想来,有真学问的,下官猜测,几乎都在宫里的含元殿内。”

    就是在傻,遇上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以往的例子能糊弄过去的,就是因为在转弯的一处考棚,有位学子写的诗词,不说是写的怎么样,字都写错了,堂堂恩科的读书人,怎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不应该啊。

    “哦,裴大人这样说,可有什么依据?”

    裴少卿抿了抿嘴,余光瞧了瞧南大人脸色,也没看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继续说抿了下嘴,回道,

    “回南大人,下官巡考了三个区域,约有一千五百人,几乎能正规答题的,不到一成的人数,想来都是来赚那二两银子的,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解答八股题的人,也寥寥无几,所以下官就想到,书院子弟,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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