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

    荣庆堂,

    随着府院内,赖大招呼了众多小厮,在东南角的空地,摆上了流水席,众多贾家族人,吃饱喝足之后,就纷纷告辞离去,约定明日里,再来帮忙,

    眼见着人走后,府院里清净了些,王熙凤交代完几个管事,把此地收拾妥当之后,就带着平儿,叉着腰,去了老太太那里。

    刚进了屋子,

    就看见内堂众人还未散去,依旧坐在那,也不知什么情况,绕过屏风,王熙凤也不怯懦,开口就汇报了情况;

    “老太太,院里的事都安排完了,做些简单的流水席,先让人填饱肚子,如今吃饱都回去了,宁国府那边,也派人去了北镇抚司,递了银子,让那些奴才下人先回来,不过珍大哥和蓉哥儿,还需要等待一些时日,所以并未跟着一起回来。”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虽然使了银子,也有宫里发的话,可是北镇抚司的千户柳尘,竟然拦着,也不知什么意思,还有珍大哥流放的地方,也没问出个好歹。

    贾母躺在炕上,休息了一会,这会子也有了些精神头,脸上的疲惫之色,也隐匿下去,听见凤丫头在那说着话,稍许,是有安慰的意思,毕竟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里里外外,都是凤丫头顶着,索性,以后的许多掌权,也该分分与她才是,

    “倒是辛苦凤丫头你了,府上里里外外,现在还靠着你,老婆子年岁到此,许些小事,可能想不到,往后,荣国的事,你就照看着办,至于东府那边,没定下来之前,我做主,你和珠家媳妇,并着尤夫人一起,商量着来,除非重大的事,要不然你自行决定。”

    也就是这样的话,让坐在东首梨花木椅子上的大太太和二太太,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老太太的意思,这府上的话语权,全给了凤丫头不是,哪还有长房和二房的好处,就那府库里的银子,以后支取,还能不能用上,

    二人皆有此心思,不敢明目张胆的拿,背地里,一些小事,就让心腹管事,找个名目,修补本不该修补的宅院,还有采买菜品的时候,上下其手,这些,都是他们二人带来的管事负责,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几千两纹银,

    如今凤丫头要是查账,断了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没了,心思各异,顾其自己,倒是没有一丁点,为诺大的国公府想着。

    王熙凤玉容微红,穿着孝服的样子,更显俏丽,眉间稍动,心中百感交集,这算是熬出头了,可惜,国公府产业,还是明确挂在二房那里,留下的家财,可真没有多少,就是不知商队回来了没有。

    “老太太说的哪里话,府上还是您做主,孙媳妇在一旁帮趁着,东府那边,有着大嫂子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咱们这边,还是照旧,现如今,就是敬老爷的丧事,宫里虽然应了恩典,但是这个章程,该如何去办,还请老太太明示。”

    王熙凤也有些忐忑,毕竟敬老爷是在宫门口自尽的,天家的态度,还有勋贵老亲这边,丧事的章程,是大办,还是一切从简,总归是要先问一下的。

    贾母闻言,犹自不觉,抬眼看向坐在东首安稳的二人,问道;

    “你们两个,觉得如何”

    邢夫人,和二太太,脸色一怔,这该如何回答,刚刚二人也未在意贾母所言,都是瞧着王熙凤的态度,一听国公府一切照旧,心中才松了口气,乍一听老太太问起这事,如何回答还不知晓,毕竟东府敬大哥,死在这个档口,虽然脱罪,但是宫里的态度,却极为重要。

    邢夫人对此,哪里有什么想法,小门小户出身,又没有经历这些,想着以往,老国公走的时候,也没有大操大办,虽然那时候外面风声也不对,话又说回来,后来者,总不能超过前者的规制。

    想到此,再看看身边二太太反应,还是那样木然,装的还真好,

    “回老太太,儿媳还真没有遇到过此事,想来怎么办,还是需要听老太太的,需要些什么搭把手,儿媳听着就是了。”

    也不知邢夫人是开窍了,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她,说话也不会像以往一般锋芒毕露,虽然有些讨巧在里面,但是贾母听了,也算舒心了许多,老大家的,有些长进,理了理衣袖,看着前面还在摸着佛珠的王夫人,也随了一口;

    “老二家的,你怎么想的?”

    二太太摸着佛珠的手就是一顿,倒也没有着急回话,想了想,这才问道;

    “老太太,现在不是咱们想如何办,应该寻着宫里的态度,另外,这些事应当看看那些勋贵老亲的意思,恩科乡试已经考完,京城里面,算是过了一件大事,这时候,府上的这些,会不会又”

    二太太始终有些担心,话也没说完,总归是怕再起波澜,让百官寻了错事,现在京城言官,气焰别提多嚣张了,整个勋贵,就连文官他们,平日里都小心翼翼的。

    “你倒是会说话,说的在理,但是你没有想想,今日,荣国府再不出头,京城如何还有贾家立足之地,有些事,明知无用,但还要去做,贾敬也算为了贾家,死在午门外,死的冤屈,死的刚烈,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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