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机灵些,不要这般蠢笨,被外廷的臣子们揪着小辫子。朱翊钧并没有再对冯保多言,冯保要是再没办好差,就是井中枯骨,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得皇帝亲自来教,只能说冯保还是有些笨了。

    冯保欲哭无泪,他蠢笨?他还蠢笨了?他要是蠢笨,这皇宫里的太监,还有一个伶俐之人?

    但是陛下的法子简单直接有效。

    张居正眉头紧锁,刚对这小皇帝刮目相看,这小皇帝就如此阴狠?但一想到暗流涌动的大明内外,狠辣放在皇帝的身上,似乎又不像是缺点,大明国势日下,阴狠些也好,省的被人欺负。

    张居正也不认为是小皇帝的主意,这阳光开朗的笑容,略有些富态的脸蛋,怎么看都不像阴损的模样。

    张居正全以为是冯保教小皇帝如此说。

    冯保也要给外廷一个交待,出了祸事,补救的措施得要告诉外廷,以安外廷大臣之心。

    元辅。朱翊钧看着张居正又开口说道:今日廷议,朕断断续续听了一些,朕说说朕的看法,对不对,还请元辅辅弼。

    吏部尚书杨博左都御史葛守礼,看似替朕说话,但朕思来想去,不似忠贞不二忠心耿耿,为朕思虑,只不过是借着朕的名头,在攻讦冯保,他们的目的其实是保高拱,若非冯保机灵,把话堵了回去,这案子还要横起波澜。

    冯保在一旁听闻,立刻大声说道:啊,对对对,陛下圣明啊!那杨博葛守礼就是为高拱张目,把话说在前面!

    陛下圣明,确实如此。张居正稍微斟酌了一番,选择了实话实说。

    吏部尚书杨博的儿子杨俊卿,娶了京营总督王崇古的女儿,高拱王崇古乃是同窗死党。

    同窗同师同乡姻亲的晋党,在朝中根深蒂固。

    王崇古领着京营,京营即便是已经糜烂到了五六万之数的老弱病残,仍然是京营。

    首辅高拱倚靠晋党做事,吏部尚书杨博是晋党京营总督王崇古还是晋党,都察院总宪葛守礼是晋党。

    首辅高拱在灵柩前说: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李太后听闻,会以为高拱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还是以为高拱是因为先帝大行悲愤失语?还是以为高拱是为了专擅国柄僭越神器?

    哪怕高拱真的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这种话,能讲吗?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连朱翊钧都知道的话,高拱一个内阁首辅,一个读书人,不知道这话吗?

    再加上那句:皇帝未经发拟,径自内批,彻底触怒了李太后。

    高拱到底是失了恭顺之心。

    打着忠于皇帝的旗子,做些不忠不孝之事,自古以来,都不稀奇,扛着

    如此。朱翊钧收拾好了自己的书桌,尤其是自己的笔记,完全收入了袖中,才开口说道:刺王杀驾,乃谋逆十恶不赦之大罪,乃非刑之正,朕为君主,自然有权过问,今日练武结束后,朕前往北镇抚司监审,元辅意下如何?

    张居正立刻反驳道:陛下,贵人不履贱地。

    皇帝跑到北镇抚司衙门监审,算什么事儿?

    十岁这个年纪,就该一心向学,连习武之事,都是不务正业不学无术之举,这再跑去监审,不是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儿,这不是显得更加不务正业了。

    冯保也俯首说道:陛下,那北镇抚司腥臭之地,陛下前去,万一害了病,臣如何跟太后交待啊。

    北镇抚司乃是官署,何来贱地之说?朱翊钧看着张居正,再看看冯保,眉头紧蹙的问道:元辅和大伴,不让朕监审,难道,是这案子另有隐情?

    什么样的隐情?

    陈洪高拱不满失势,铤而走险是一种情形;

    张居正冯保联合起来,对高拱晋党进行追杀,是另外一种情形。

    现在廷议公论,是陈洪作案,高拱有嫌疑,未确定,张居正和冯保再阻拦,那真的是黄泥糊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张居正发现,这小皇帝居然如此擅辩,三两句话,就把他给堵到了墙角里去,这话,一个回答不好,这冯保再把话送到李太后面前去,这如何说的清楚?

    张居正再想到之前经筵时,小皇帝懒懒散散的模样,现在读书几个时辰,就能读的极为通透,难道这小皇帝,之前难不成一直在偷懒?

    哪怕是冯保教的,能说的如此清楚,已是大不易。

    小皇帝并不笨,甚至非常聪慧伶俐,之所以学业一直得不到讲筵学士的认可,有很大的原因,是小皇帝不想学,敷衍了事,或者说在偷懒。

    臣随陛下同往。张居正做出了选择。

    冯保也赶忙说道:臣亦随陛下前往。

    午膳之后,朱翊钧休息了半个时辰,开始习武,朱希孝作为缇帅,是纠仪官,他一直站在文华殿外,皇帝和张居正的奏对,朱希孝也听得一清二楚。

    对这个小皇帝,朱希孝只有一种感觉,年纪轻轻就被教了那么多阴损的主意,这长大了,绝对是个天大的祸害。

    但是朱希孝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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