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无奈点头哀叹,喝了一口茶,只觉得满嘴苦涩味道。

    “好苦!”

    他将茶碗放下,然后疑惑问道:“季兰子呢?”

    听到季兰子三个字,陆羽本来稳当的手微微一抖,随即强笑道:“她出去了,晚上的宴会就不参加了,某陪刘兄去万花楼便是。”

    刚说完,陆羽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看到对方面色很快阴沉了下来,陆羽知道刘长卿这个人脾气有点倔,官瘾也比较大,于是安慰他道:“什么都别问了,晚上某与你同去万花楼便是。”

    然而,此刻刘长卿的心情不是愤怒,而是万念俱灰!

    李季兰不在,他还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对方投怀送抱,好好陪方重勇玩几天,把对方哄好点呢?

    虽说是舍不得娘子套不住色狼,那也得娘子在手里才行啊!

    亡羊补牢,也得羊圈里面有羊才行啊!

    “完了完了,仕途全完了!”

    刘长卿忍不住一阵阵长吁短叹,双手抱头极为痛苦。

    陆羽放下手中的木勺,走过来一脸关切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刘长卿便将今日在府衙大堂发生的事情,有选择性的说了。

    “文房是想让季兰子为你求官?”

    陆羽沉吟片刻询问道。

    这种事情,李季兰以前做过么?不好说。

    但做过的可能性极大,至少在外人眼中,她做过很多次!

    因为陆羽作为李季兰的朋友,也仅仅是听说对方从十几岁开始,就以“道姑”身份出席权贵之家的家宴,每次都是“以文会友”,也留下了不少诗篇。

    这既是文人层面的交流,那自然也是官场层面的利益捆绑,二者融合在一起,难以区分。诗词之道,本就是大唐官场上联络感情的润滑剂之一。

    文人常常是文官,文官几乎是文人,这在唐代也不是什么秘密,都摆在明处了。

    而表面上是切磋诗文,实际上是肉体缠绵;或者说写诗写到情浓,就顺势滚到了床上,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这种交际可以很纯粹,大家只谈文学;也可以很复杂,充满利益与肉欲的交易。

    李季兰如何,陆羽是不敢妄自揣测的,但她摆脱不了那种嫌疑。

    陆羽更是知道,李季兰绝不会因为要得到财帛就陪男人睡觉,但她的腰带松松垮垮,恋爱脑的不管不顾,也是文人圈子里的公开秘密。

    “某以为,这样做不是太好。以文房之才,不应该执着于此。”

    陆羽耐着性子劝说道。

    “某等不下去了啊。”

    刘长卿紧紧握住拳头,眼里充满了不甘。

    陆羽还想说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乖乖闭嘴。

    其实,李季兰现在就在这座驿馆里面,说不定就在那个男人的床上。

    陆羽决定还是不要将其告知刘长卿比较好。免得这三人尴尬碰面,搞不好要出人命!

    ……

    多年未见,再见如故。

    阎伯钧躺在床上,轻轻抚摸着李季兰光滑的背脊。

    世人皆以为当初他是靠着自己的才华,才当上了亳州司马。

    只有阎伯钧自己知道,他是靠着老师萧颖士,以及兄长在朝中的关系,才攀上了一门权贵的亲事,娶了博陵崔氏崔涣的女儿。

    崔氏这一支,在亳州颇有势力,内外操作,才让他勉强当上了亳州司马。

    他岳父本是礼部郎中,前途无量。但河北皇甫惟明起兵后,朝廷中枢明摆着就对地方军政民政说不上话了。

    所以阎伯钧很心急,他要当刺史!他要掌兵权!

    至于李季兰,除了床上功夫不错,会点无病呻吟的诗篇外,哪里比得上崔涣的女儿?

    这次在驿馆偶遇,阎伯钧就动了心思。

    “季兰?”

    “嗯?”

    李季兰答应了一声,身子软得跟泥一样。不得不说,身体素质欠缺的刘长卿,就是要比阎伯钧差了很多,颜值也差了不少。

    刚刚两人在床上鱼水之欢,李季兰发现她喜欢的终究还是阎伯钧。

    “我现在遇到很大一个麻烦,一定要解决了,才能继续跟你在一起。不知道,季兰能不能帮我一下呢?

    只有伱可以帮我了。”

    阎伯钧咬住李季兰的耳朵低声询问道。

    “阎郎快说嘛,只要是你想要的,能给妾身都会给你的。”

    李季兰恋爱脑上头,一边吻着阎伯钧的脸,一边呻吟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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