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来了方重勇不怕,回纥人来了,方重勇更是不怕,有种直接放马过来便是。

    大丈夫岂有害怕亮剑的道理?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桥镇的商贾也都各自散去。集镇内本就只有百来户人家,也都该关门的关门,该熄火的熄火。

    白桥岸边渡口,沿着木桥两侧,各停泊了一半的漕船。

    而此时此刻,白桥已经被银枪孝节军封锁。以木桥的入口为中心,以白桥镇内运粮的平板车为栅栏,方重勇下令打造了一个半月形的营地。

    每一艘漕船上,能装绞车弩的地方,都装上了弩车,有专人值守,一个小组负责一张绞车弩。一组三人,两人换箭,一人瞄准。

    而平板车之间,皆用麻绳套紧,在地上打木桩阻拦。每辆车后面有陌刀手一人,长矛手两人,刀盾兵四人,弩手三人。

    由段秀实带着人一艘船一艘船的检查战备,负责漕船上的绞车弩运作正常。地面上则是由车光倩指挥,王难得跟何昌期率预备队待命,一人负责白桥的一侧。

    整个临时营地内熄灯,只有漕船上的渔火照明。

    方重勇站在一艘漕船的渔火下,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时间转眼便到了子时。

    段秀实走过来对方重勇抱拳行礼禀告道:“节帅,所有床弩运作良好,弩箭都是由长矛的木杆折断成两半后,套上专用的箭头而成,数量很充足。”

    “嗯,去歇着吧,目前暂时一切平静,还用不上。”

    方重勇轻轻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段秀实犹豫了很久,这才小声建议道:“节帅,我们在白桥镇对阵回纥人,这个有点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啊。回纥骑兵就是怕乱战,我们最擅长打乱战。现在放着优势不用,白桥镇要城墙没城墙,要箭楼没箭楼的,实在是对我们不利啊。”

    对付回纥骑兵,方重勇有办法么?

    答案是不仅有,而且曾经有过成功案例。

    回纥骑兵的组织协调性很差,一旦被敌军突袭打乱建制,剩下就只有跑。

    困守漕船,实在是下下之策。

    “你都知道的事情,回纥人当然也知道。

    我们虽然不怕跟他们硬碰硬的野战打对攻,但回纥人的马匹多,我们的马匹少。

    他们就算打不过我们,跑路还是很轻松的。”

    方重勇不想解释太多,可是部将们心有疑虑,就很难执行好军务,很多时候是不得不跟他们把话说明白了。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快些抵达沧州长芦?”

    段秀实还是不明白,白桥镇这里太空旷了,所以它才会成为物流集散地。在这里打防御战太吃亏。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而已。

    现在我们如同一个猎人被群狼环伺。

    稍微露出一点点破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方重勇吐出一口浊气。

    李宝臣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告知回纥人要来,又不说具体信息。

    其实未尝没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至于那个“宝臣为天子”的故事,想要发挥作用,是得看场合,看局势的。

    唯有打赢,唯有获胜,方能获得命运的垂青。不可将希望寄托于侥幸。

    正当段秀实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似乎数量不少。

    方重勇拿出千里镜,看了又看。不远处有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好像一条火龙,正在快速朝他们靠近。

    “来了!”

    他心中一沉,也是没料到李宝臣这狗×的,居然卡着点告知消息。

    远处这帮子是不是回纥人不知道,但一定是骑兵,而且是来者不善。

    “擂鼓,放烟花!”

    方重勇对身旁的亲兵下令道。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漕船上的鼓声响起,漕船外河滩上也有鼓声响起。

    一时间,沿着运河北岸的一大片地方,都是鼓声大作,漕船外营地的火把也被点燃了。

    正倚靠着平板车打盹的银枪孝节军士卒,立刻警醒过来。刀盾兵补位平板车之间的连接处,弩兵开始进入平板车后的射击位。而长矛兵则退到后面准备补位。

    漕船上多余的绞车弩,也被安装在木架子上,排列于平板车后方。

    其实方重勇没有告诉麾下众将的事情是:要是脱离了白桥镇的范围,再想找这么多平板车来围营地,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可以说很早以前,他就谋划在白桥镇这里打一场出乎敌人预料的防御战。

    这需要银枪孝节军故意卖一个破绽。

    咻!

    小孩胳膊粗的短矛,从漕船上射过来,将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插在地面上,而且是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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