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盐税是驱动河北诸州财政的血管,控制了盐,就控制了河北的经济命脉。

    皇甫惟明若是聪明的话,就少收地税和租庸调,以高盐税代替。这样可以无形中扩大税收,又不至于将底层压迫得太狠。

    因为人人都要吃盐,而逃租庸调的人却不计其数,所以高盐税等于是把税赋也平摊到了权贵与地主豪强身上。

    只要能同时减轻佃租地租,理论上就可以达到休养生息的目的。

    怕就怕盐税涨了,其他税照收不误。

    这就是为什么世间常言: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人心坏了,什么政策执行下去都是坏的。

    河北乃是王霸之基,却也不是什么人来都能把握得住的。

    正当方重勇与刘晏二人闲聊之时,一路疾驰的李晟风尘仆仆而来,一见面就对方重勇抱拳行礼道:“节帅,贝州的李宝臣撤走了,全军都撤了,不像是装的,数万人向西行军。”

    嗯?

    “不应该啊,李宝臣为什么要撤?”

    方重勇疑惑问道,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不合常理了。

    高邈被击败,李宝臣这时候绝对不能再稳坐钓鱼台,就算是装样子,也应该向北追击银枪孝节军。

    再不济,也要“一路礼送”方重勇出河北地界,要不然,怎么跟皇甫惟明交待?

    “节帅,下官前几日从买盐的商贾那边,听说了一件事。”

    刘晏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方重勇微微点头问道:“愿闻其详。”

    “听闻皇甫惟明正在带兵攻打潼关,李归仁攻蒲州。不知道李宝臣退兵之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刘晏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前几日,一个来长芦贩盐的大商贾告诉刘晏,说现在关中与外界商路断绝,只能走武关道。蒲州和潼关都是刀兵不断,常人无法通行。

    当时刘晏没当回事,皇甫惟明攻打关中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现在听李晟说李宝臣退兵了,便感觉事情不简单。

    “你以为如何?”

    方重勇看向李晟询问道。

    他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弟,思维很是活络,不可小觑。

    李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节帅,末将以为……怕不是皇甫惟明兵败关中,李宝臣是杀奔洛阳夺权的?”

    兵败!夺权!大义!

    听到这话方重勇悚然心惊,李晟说的情况有点不可思议,但细细想来,逻辑上又完美自洽了。

    因为皇甫惟明兵败关中,甚至死在关中了,所以现在河北叛军是群龙无首。

    然而,就算皇甫惟明死了,李琬可还没死呢!

    所以说,现在对于河北叛军那些实力派头目而言,谁先入洛阳,控制了李琬,便可以号令河北诸军!

    当然了,这个也只是理论上的,不排除有人掀桌子。

    比如说史思明。

    但没有梦想的人,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方重勇知道,李宝臣是有梦想的,是被他方某人亲自点燃的“梦想”。

    如果说摆在李宝臣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追击银枪孝节军,跟这个强敌硬碰硬来一场,麾下死伤无数,赢了以后却连发赏赐的人都不在了。

    另外一条则是入主洛阳,控制李琬,当“河北共主”。

    运气好的话,在群雄乱战中占据一席之地,甚至问鼎天下也有理论上的可能。

    李宝臣会选前者还是后者?自我感觉良好的宝臣大帅一定会选择第二条路。

    “那个……漕船已经毁掉了么?”

    方重勇轻叹一声问道,肠子都要悔青了。

    李晟苦笑点头。

    这回方重勇属于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不毁掉自己这边的漕船,无论南下还是北上,哪里都可以去!

    要是下手慢一点就好了,有时候效率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节帅,这里向北走几十里,便有渡口,停泊了不少海船。顺着北风南下,在登州蓬莱上岸,便离开了河北地界。登州渡口经营数百年了,设施完善不缺辎重。

    这条路非常稳妥。”

    刘晏不动声色的建议道,很显然,这条路他计划过很多次了,自然也不乏向知情人打听细节。

    只不过怕被朝廷清算,所以没有成行,要不然刘晏早就坐海船跑路了。

    登州和莱州那边,都有官府的专用海船码头可以停靠,补给充足十分便捷。当然了,如果胆子大点,也可以在济水的出海口登陆,只不过那样军队就得不到补充修整,需要攻打附近县城和府城。

    显然是直接在登州蓬莱的渡口靠岸万无一失。

    “节帅,登州、莱州,目前并无战乱,也是朝廷控制的地方。

    不如……”

    李晟对方重勇做了个劈砍的手势。

    无主之地,自己占了不就有主了么?这还客气什么!李晟这话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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