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白这人的身份,以及在王府内的受重视程度,再加上他平日里喝多了就喜欢吹牛的坏习惯,都不足以让他知道这其中的秘辛。

    简单说就是,李璘和方重勇之间的p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白这个人身份地位及为人,还不配知道。

    “太白兄,我麾下幕僚刘晏,自幼便是神童,很仰慕你的诗文。他现在就在登州府衙公干,你能不能指导一下他的诗文?”

    方重勇微笑问道。

    李璘瞥了李白一眼,脸上有不满之色,只是没有发作。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李白只好站起身,对众人行了一礼,随后讪讪告退。

    李璘看了看方重勇身边的李筌,见这位是个生面孔。

    可方重勇又不肯介绍,他只好压下内心的疑惑,对方重勇说道:“方节帅的信,孤已经看过了。节帅说孤应该来登州当面详谈,所以孤就来了。”

    “有些话,书信中不便细说。

    本帅只是想问殿下一句,对长安那边发生的事情,对于李琩弑君之事,如何看待?”

    方重勇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

    如何看待?

    李璘跟韦子春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庆幸。

    来之前,李璘便已经跟幕僚之间商议过了,也揣摩过方重勇可能会说什么。这个问题,当初李璘与韦子春就对答过,早已跟幕僚圈子里的人达成了共识。

    “杀父弑君,人神共愤。孤虽远在齐州,却无时不刻想着杀回长安,拨乱反正,将李琩这个乱臣贼子给碎尸万段!”

    李璘慷慨激昂说道,不住的捶打着桌案。当然了,父亲被杀的悲伤是没有的,问鼎九五之尊的机会,则让他兴奋不已。

    “李琩虽然弑父,但他现在仍然是天子。殿下有拨乱反正之心,固然让无数忠臣良将们宽心。

    只是,灰尘不扫,不会自己离开,殿下可有除残去暴之良策?

    又或者只有杀贼之心,却无回天之力?”

    方重勇漫不经心的问道,话说得非常慢,生怕永王李璘听不明白。

    李璘不动声色对一旁的韦子春使了个眼色,后者对方重勇叉手行礼,叹息说道:“李琩有强兵在侧,又有朝廷百官替他遮掩暴行。我等有杀贼之心,却无回天之力,让方节帅见笑了。”

    “是啊,天平军下辖兵马不过万,又无良将,维持三州之地已经非常不易。西进长安,实在是力有不逮呀。”

    李璘也是在一旁长吁短叹,跟韦子春二人一唱一和。

    其实那几个字已经在嘴边了,但这两人就是压着不说,等待方重勇开口。

    “唉,宣武镇再怎么说,也是听命于朝廷的藩镇。李琩虽然残暴不仁,但始终都占据大义,节帅与麾下将士也无法违抗其军令。

    节帅啊,宣武镇与天平镇毗邻,将来若是天子下令讨伐永王殿下,只怕银枪孝节军要为先锋。

    到时候您可要放殿下一马,不能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一旁看戏许久都没说话的李筌,忽然开口“劝说”方重勇道。

    “李司马所言甚是啊,到时候某必然下令网开一面,留出安全通道让永王殿下离开。”

    方重勇微微点头,跟李筌一唱一和。

    李璘有“僚机”,他也有呀!而且这个僚机同样很能说。

    “天子暴虐无道,节帅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韦子春质问道。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呀。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李琩再暴虐,他也是登基了的天子啊。

    连永王殿下都不肯为父报仇,不肯举起义旗拨乱反正,我等臣子又怎么能站出来呢?

    拿着朝廷的俸禄,多少也要为朝廷办点事,这才是忠君之道吧?”

    李筌不紧不慢的替方重勇解释道,语气平静而随和,却是让李璘和韦子春二人一拳砸在棉花上。

    李璘这才察觉,他有件很关键的事情没有做,那便是:发讨逆檄文。

    不发檄文,外人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不发檄文,你爵位虽然是永王,但官职却是朝廷任命的天平军节度使呀!

    藩镇便是为了拱卫中枢而设,你心里怎么能想着造反呢?

    以忠君的角度来看,你应该无条件拥护李琩才对啊!

    如若不然,你现在就该发讨逆檄文,与朝廷割袍断义!

    现在李璘没有发檄文,无论他内心怎么想的,对外人怎么说的,都不能代表他秉持着讨伐朝廷的想法。

    连檄文都不发,你说个鸡儿说啊!

    李筌这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把方重勇不方便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现在转了一圈问题又回来了。

    李璘正是为了发檄文,才需要方重勇的鼎力支持,无论是精锐的银枪孝节军,还是宣武镇六州,都可以极大加强他的实力。

    然而,不发檄文,方重勇又表示不知道永王在此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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