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压着嗓子说道。

    魏诤原本以为王诚会像绝大多数人一样,赶紧跟宁侯划清界限,即便不是这样,也会说类似于“闲逛至此”的话,他完全没想到王诚会这么说,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不过,王诚的话也是对的,当今天子至今也没给宁侯的事下个定论。

    “哼!!”

    魏诤冷哼一声,道:“打压陵州官员,私造军中禁器,斩杀陵州守将,强行收拢守军,不是叛逆又是什么?”

    王诚听后,心想这位老大人果然刚正不阿,当今天子明显有意淡化宁侯的事,但魏诤却是直言不讳。

    他忽然想到,魏诤为何不远万里来到陵州,多半就是因为直言宁侯的事,遭到当今天子不喜,便将他打发到这里。

    事实就像王诚想的一样,魏诤在朝堂上公开上书天子周昭武将宁侯一党定为叛逆,给死去的御林军等一众将士以及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周昭武却是没有点头,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他真的把宁侯定为叛逆,他周昭武这么多年来树立的“明君”形象会瞬间崩塌。

    试想,如果他真的是一位明君,为何他亲弟弟会反他呢?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于是魏诤一连上了三封奏章,每次只要朝会他都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把周昭武气个半死,却又不能杀他,只好将他打发到陵州当刺史,眼不见心不烦。

    “老大人说得不错!”

    王诚义愤填膺,憋在心里这么久的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冷笑道:“为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不是叛逆是什么?”

    魏诤点了点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权势只能压的了一时,压不了一世,此事早晚要有个说法。”

    他随即反应过来,盯着王诚道:“你认得老夫?”

    “前次进京,侥幸见过老大人的英荣。”王诚随口说道。

    “哈哈!没想到老夫竟在这陵州遇到志同道合之人。”

    魏诤神色有些激动,道:“不知阁下可愿与老夫小酌两杯?”

    “大人好意晚辈心领,只是晚辈有要事在身,他日再来叨扰。”王诚抱歉道。

    魏诤听后,遗憾道:“老夫就住在这附近的刺史府,你随时都可以来。”

    “多谢大人!”

    王诚抱了抱拳,随后对着刘子阳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魏诤目送着他远去,叹了口气。

    “父亲为何叹气?”魏直问道。

    魏诤道:“这世间忠贞之士太少了,朝堂上若是尽被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占据,我大周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好局面,要不了多久便会付诸东流。”

    魏直听后,眉头紧锁。

    他的性子跟其父魏诤几乎是一个样子,他也看不惯当今天子的做法,点头道:“父亲所言甚是,亲贤臣,远小人,此非明君所为!”

    “我倒不这么觉得!”

    一直未说话的那名少女打断二人,道:“大王如果真的要责罚父亲,应该将父亲撤职或是贬至偏远地区。陵州在大周九州可是排在前列,陵州刺史更是与光禄大夫平级。而且陵州刚刚经历动乱,大王将父亲平调至陵州,未尝不是想借父亲的铁腕手段整顿陵州。”

    这少女正是魏诤的小女儿,魏直的胞妹——魏心言。

    魏诤父子二人听到这话,全都面露惊色。

    魏直有些激动道:“父亲,小妹说的有理,大王这分明是要重用父亲。父亲可还记得鲍伯父,他被大王调往湟州当刺史,所有人都以为大王在疏远他。如今鲍伯父因功封侯,风头无量,父亲若是将陵州整顿好,未尝不能封爵。”

    魏心言接过话,道:“陵州现在很乱,我们这一路遇到那么多匪患,若是能一举镇压,也算是有军功了,父亲真的能以此封爵。”

    魏诤皱起的眉头舒张开来,这么多天郁结的心理也通畅了,叹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古人诚不欺我!”

    “小妹,既然你已经看出了这点,为何不早说?害得我跟父亲这一路郁闷了那么久!”魏直佯怒道。

    魏心言白了他一眼,道:“你们都在气头上,我说了你们听吗?况且,我也是不久前才想明白的。”

    魏诤父子二人全都不说话了,因为魏心言说的很对。

    他们那会儿确实还在气头上,都以为自己被贬了,不是没有人安慰过他们,但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魏诤本就是聪慧之人,只是一时陷入了死胡同,如今被自己女儿点拨之后,他反而想的更深了。

    大王把他父子全都调往这里,除了要用他整顿陵州,也未尝没有保护他的意思。

    按照他的性子,如果一直留在朝堂,势必会拿宁侯周昭光的事继续喋喋不休,这一定会引来朝堂上某些小人的攻讦,到时天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是处罚他还是不处罚?

    把他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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