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威仪,若非看他官阶,旁人只怕要以为他是中郎将。

    此时极目所见,能看到华清宫外权贵别业相连,与渭水畔的昭应城对应……官道上尘烟滚滚,有一队快马正在疾奔而来。

    而华清宫中,一道道宫门被依次打开,宫人们忙碌着奔向内殿,无比繁忙。

    刘展知道那是皇帝为了讨好妃子,特意派人从五千里路途之外运送来了新鲜的荔枝。

    观戏.

    他遂微微冷笑,在心里骂了一句。

    “昏君。”

    刘展知道,待到七月七,昏君将会在入夜后到内宫墙外的芙蓉池戏台观戏……..

    七月七,五行居木,冲马煞南。壬不汲水更难提防,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驻跸于华清宫,李隆基也不必过问朝中的勾心斗角,乐得自在,夜夜笙歌,日高不起。今日又是到午后才起。

    榻上残留着些汗味,有些奇异,昨夜侍寝的美人已经离开了。

    他倚坐了一会,吃了宫娥素手剥的荔枝,醒了神,之后方才起身,由着宫娥为他更衣。

    “开宴。

    “圣人制,开宴。”

    有宦官小步快趋离开大殿,将圣人口谕传出,外宫门缓缓打开。随侍华清宫的公卿勋贵们则依次走向芙蓉池戏台,等候圣驾。

    李隆基则是不慌不忙地登上御辇,出了御殿,从月华门离开禁内,再由望京门离开内宫,至芙蓉池戏台,登上看花台,接受群臣的叩拜。

    今日,杨玉环没有随侍在他身边,而是准备登台献唱,但贵妃的座位却还是给她留着,没有让旁的妃子坐。

    这是圣人的深情。

    时近黄昏,戏却要在入夜以后才开唱,灯火才有气氛。此时先表演的是斗鸡,李隆基看了一会,本着与诸臣同乐的心思,押了贾昌胜。

    管太府库藏的杨钊早有所准备,让人拿出一面扬州水心镜来。气氛当既热闹起来,官员们纷纷围上斗鸡场。

    杨钊探头看着场上的斗鸡,正吆喝起哄,忽感身后有人轻唤了他两声。

    “杨中丞。”

    杨钊转头看去,只见是主持华清宫旁昊天观的道长叶法善,遂笑问道:“真人也想押宝?

    “回杨中丞话,今秦中、河内等地大旱,三月至六月未落雨…….

    “真人。”杨钊连忙打断道,笑道:“让我扫兴无妨,可莫扫了圣人的雅兴。

    此事是不能提的,因圣人在长安时,已在兴庆宫龙堂祈雨,但并无反应,眼下也只有等。

    叶法善道:“老道见圣人方才押出去的那面扬州水心镜背有盘龙,青莹耀日,势如生动。圣人若再以它求雨,必能诚动上苍。”

    “真人这是在逗……”杨钊正要反驳,忽然心念一动,随叶法善的目光向天上看了一眼,轻声问道:“真人会观天相?真能降雨?

    叶法善抚须笑了笑,点了点头。

    杨钊眼神一亮,不由问道:“道长可否再帮我算算前程?”

    “自然使得。”叶法善问了杨钊的八字,掐指一算,思量良久,喃喃道:“杨中丞……该改个名字才好。

    “为何?

    “中丞名字带‘金刀’,早晚有大祸啊。”叶法善捻须淡淡说道。

    杨钊当即惊叹,暗道自己竞从未想到这一点,不由将这老道奉为神人,打算明日就与圣人上书要改个名字。

    天色渐暗,夜幕终于完全降下。

    华清宫内外灯火通明,连芙蓉池上都点起了花灯。

    乐曲声起,《白蛇传》要开唱了…....

    戏台后方,杨玉环开心地舞着水袖,趁着上台前最后一点时间,向薛白问道:“我这扮相如何?

    薛白不想回答她,总说“好看”来评价她的美貌,没多大意思。

    但靠山还是得哄的。

    正好台上已开始唱到“洞中千年修此身”,他遂顺着这歌词答了一句。

    “佳人相见一千年。

    杨玉环一愣,终于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可能是因为要登台了稍稍有些紧张吧。

    紧接着,台上唱道:“离却了青城到江南!”

    随着这一句,杨玉环、谢阿蛮携手登台,一白一青两道身影婀娜多姿。

    而后台这边,小生打扮的许合子已站到了薛白身旁。她与薛白的接触最少,但是真的有实力,此时犹默念着戏词。

    唱功方面,薛白能帮忙她的很少,也只能将一把纸伞递过去。

    “多谢,我竟又忘了。”

    许合子极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接了伞撑开,趋步登台。很快,台上便响起了她的唱词,竟是完全不同于往日的高亢悠扬,而是温文雅尔。

    “适才灵隐扫先茔,归来风雨忽迷离,百忙中哪有闲情噫?”

    薛白看得认真,直到第一折戏结束,他往后方看了一眼,才发现扮法海的刘化不在,遂找人问了几句。

    法海方才还在的,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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